以九華玉露丸將武林中許多人拉攏為己用,現在早已被諸多正道人士所不齒。不用多久,武林中就會有人出面來圍攻五毒教和你們天音閣。到時候,難道你願意看著他身敗名裂?還是願意看著他屠戮天下?陰無邪此人狼子野心不假,但這一切本來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他要參與這件事,目的就是為了成就他自己的聲望名譽,他要掌控武林局勢,讓自己再度成為萬種矚目的焦點。”
他沙啞的道,“這是他骨子裡天生的血,他就是這種人。你和他相處的日子不短,難道沒有發現他行事不正,專走歪門邪道麼?他要真是一個謙和文雅的君子,豈能想出借五毒教之力,與武林正道人士決一死戰?更何況,而今他還與朝廷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你要知道要是他計謀不成,賠上的就是你們天音閣上下無辜者的性命!他是以別人的命來賭自己的野心!”
不!不!門主他絕不是這種人!
青鸞心中一片紊亂,眼前人言之鑿鑿,加上回想溫無雙一向的手腕也確實如此,她心底升起一片寒意,難道他真的是一個殘忍狠毒的偽君子……
“你既然如此瞭解,為什麼不阻止他?”
“不,我無法出面,因為武林中許多人都知道施家與他的恩怨,我們說的話,並不公正也不客觀。而且,我祖父和我父親,他們都不願意再面對他。雖然他變了、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但我們依然無法面對……。”
施雲謹低聲道,“更何況,我可以如實告訴你,我們想要的,不過是我姑姑的那具屍體。人說入土為安,可憐我姑姑死了十幾年,現在都還不能轉世輪迴。”
他緩緩抬起頭,以他那奇異的柳葉眼看了青鸞一眼,“故事說完了,你要幫我嗎?”
“你要我怎麼幫?”她低聲問,“我……我……我是不會背叛門主的”。
“我知道。”
施雲謹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但是你希望他留在你身邊,永遠不分開,是不是?”
她悚然一驚,這人竟把她那一點卑鄙心思瞧得清清楚楚。莫非,她的那點佔有慾,難道都寫到了臉上?
☆、帝召(1)
“你——”施雲謹低沉沙啞的道,“我教你一個辦法。只要你設法引他身邊的那女子去到縹緲峰的後山,開啟那間存放的姑姑屍身的冰室……。”
他自寬大的黑袍內取出一支淡青色的描花小瓶,“然後讓她服下這瓶藥丸,她以前所失去的記憶就能重新找回。到時候,她必然會離開溫無雙,而溫無雙也會因為她擅自進入了他的禁地,不會再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然後,你們兩個就能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你這是教我害人!這樣做是對不住門主!”青鸞變了臉色,“你當我青鸞是什麼人!”
施雲謹低沉的道,“一個想得到卻不敢愛的女人。如果你不肯幫我,那麼以後溫無雙和武林正道人士兵戎相見,為奪霸主之位自相殘殺,你要如何是好?還有,被奪了妻子的君嘯白絕不會就此罷休,我打探到,他日前就在趕往通州的路上。只要一旦他找上門來,那就是一場惡戰。”
青鸞咬唇不答,溫無雙立意要稱王武林,這一點她相信。
而面對被奪了妻子的定安王,他若是有獨佔美人之心的人,就斷然不肯輕易鬆手,到時候,幾方夾攻之下,他又能否全身而退?
她……她不知道。
施雲謹目注於她,突然一鬆手,那瓶藥水直跌地面,青鸞腦中剎那一片空白,等她清醒,已將藥水接在手中。
而施雲謹回頭便去,就如一陣黑色魅影,無風無形,剎那消失於樹林之中。
就像他來時一樣,不留絲毫痕跡,彷彿一切都是錯覺而已。
青鸞怔怔的在岸邊矗立了許久許久,江風吹亂她一頭秀髮,更吹亂她一腔心事,無法理清。
通州秀玉十八學士樓。
秀玉十八學士樓是一處茶樓,除茶品妙絕之外,樓中的茶花也是名揚天下,每當深秋初冬時節,各種茶花盛開的季節,總有各方遊客不遠千里前來賞花,秀玉十八學士樓也特地開闢了眾多雅室,讓客人品茶賞花。
秀玉十八學士樓第三號房,今夜,迎來了一行十分少見的貴客。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中年客人,年約四十,身形中等,一張國字臉上眸光精戾,很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周圍站著的那十幾個人,則全部都是一臉恭敬的表情,無一人敢在其餘的空位上坐下。
茶過三巡,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焦急的看了看窗外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