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麻,難道這德性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那可不行,尋著機會他得說道說道,再說賈赦年紀還輕,那事太多怕要傷了身子。
這邊雖想著,也不耽誤說話。賈政陪著老太太太太說著笑話,大奶奶在旁邊伺候著,並沒有多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
過了好一會兒,廚房趕著送來了新做的點心,前些日子賈政在鴻雁樓吃了碗酥酪覺得味道正好,剛剛說笑時就對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忙不疊的吩咐家裡廚房做了來,如果家裡沒備著就讓小廝去鴻雁樓買了來。這酥酪不是現得的,得有著兩三日才能得了,所以廚房讓送了奶茶子,也打發人出府去買。大奶奶在旁邊伺候著,親手給老太太太太捧了過來,沒成想才一上手,就忙不迭的丟下手,用帕子捂著嘴衝了出去。老太太和太太對看了一眼,忽然大笑,一邊吩咐身邊人快出去小心伺候著大奶奶別摔了碰了,一邊又打發人快去請了太醫來。
這邊還忙亂著,那邊又有婆子跑了過來,也顧不得平日裡的規矩,在院子裡就嚷嚷開了:“老太太,太太,杏榜出來了!出來了!”
正文 25 嫡孫
那天是在喜極和忙亂中度過的。四月半的放榜,因時在春季,又稱為“杏榜”。賈政榜上有名,高中地榜第五十七名,雖未在這天榜三人之列,但賈政已經心滿意足了,雖有著前世的才學,但已經習慣了白話文的運用及思維,現在扭成文言文斟字酌句引經據典還真是不容易,這幾年的辛苦沒白費終於結成果實。隨後面還有殿試,但只要不出意外,一個庶吉士是跑不了的,他現在也不想寫麼尖銳深刻的策論,過猶不及,他還不想那麼快成出頭鳥,雖還不習慣時時刻刻腹黑爭鬥,但是政治眼光他還是有的。
那日不光是賈政傳來喜訊,賈府大奶奶的肚皮也有了喜訊。大奶奶高氏終是有了懷了,雖才堪堪一個月,但因為高氏素來體弱,已是有了反應,因而聞著那奶茶子的味道作嘔不止。
史夫人又是打賞報信的下人,又是封賞上門報喜的官差,又是給衙裡的老爺送信,又是給個親戚好友報喜,又是給太醫紅包,又是給親家高府遞話,又是調配丫鬟婆子小心伺候高氏,又是叫來賈赦吩咐忌諱,又是給老太太恭賀道喜,忙得像個陀螺,但是眉眼的喜氣止也止不住。
轉眼到了四月二十一日殿試之日,這次殿試今上親為監試,在太和殿東西閣階下,入圍考生奮筆疾書。今上仁慈平和,所出之題也以仁為先,賈政早已摸著這位的喜好,寫了篇四平八穩的策論,而書寫所用的顏體經過這麼些年的苦練,早已風骨自存。
果然,在諸位大學士讀卷評定試卷後,今上又抽看了幾封試卷,恰巧抽到了賈政的試卷,看了賞心悅目,拆了糊名的邊兒,又聽著是賈公二子,甚為開懷,欽點為二甲頭名。訊息傳來,又是闔府歡慶。
賈政自是知道已與原來不同。原來是蒙祖上的封蔭代善的遺折才得的額外上賜的工部員外郎,現今是實打實的科舉出身,希望能離命運的軌道越來越遠吧。餘下細節不說,除了一甲三名,其餘得中的前列者了進了翰林院封了庶吉士,再剩下的等著缺兒分別用為主事、中書、知縣等。賈政受職庶吉士,六月裡開始上班了。
再說賈赦這一頭,原本也是埋首苦做學問,但沒料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下場就病了,險些救不過來,太太不許再考了,自己總有不甘,這段日子鬱郁不歡。弟弟又忙著溫習考試,自己也不好打擾,又無處述說,不免行止荒唐了些,雖有大奶奶勸解著,但又怕擔著善妒的名聲不敢很勸,往往詞不達意,賈赦也很不耐煩。沒成想這高氏大奶奶傳出了喜訊,自己又是第一次做父親,心情不由大好。弟弟雖然高中,但對著自己還是如幼時一樣親近和尊重,心下也放開了。沒了前一時期的鬱氣,想著弟弟終究不象自己那樣可以承襲爵位,這樣科舉入仕是最好的,不由真心的替他喜歡起來,兄弟倆也如以往一樣親熱。
因大奶奶有了身孕不能再伺候,夫妻倆分了房。照著賈赦前一段時間的做法必是由著那四個美貌通房小妾伺候入寢,現在聽了賈政的勸說顧惜自己的身體,又要顧及大奶奶的心情,反倒是獨宿在書房的時候為多。大奶奶心中倒是痛快了,可那餘者不知暗中扯爛了多少條手帕子哭溼了多少枕頭芯。大奶奶的身體很嬌弱,老太太、太太都免了她規矩,只讓她小心養著,原先還幫著太太料理些瑣碎家務,現在也不讓她操心,只求她好吃好睡,來年養個寶貝金孫。只是越是這樣越是不太平,那日裡往花園子裡散散心,不成想腳底一滑摔了一下,當下就見了紅。請了太醫好一陣折騰,總算是保住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