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舉動嚇得呆愣愣的,藍晴好半晌反應不過來,任他肆意吻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突然想到營內的其他人時,臉上嚯的一熱,又不敢用力推開他,只得騰手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捏。
沒把她的動作放在眼裡,風清揚越吻越深,似要把這半年來的思念全部付予這親密中。
綿長的吻讓她神思有些難以集中,直到她以為快要窒息了才感覺到他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這才放開她,接著臉色不善地瞪著她。
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兇惡的眼神,藍晴沒由來的感到心虛,也不敢去抗議他的不溫柔了,一雙眼不自在地到處亂瞄。
“看來你精神不錯。”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藍晴羞得無地自容,偏著頭就要起身,“我去煎藥。”
“坐下。”風清揚半坐直身子,扣緊她的腰肢淡聲道。
我的娘啊!她怎麼覺得他變得越來越有氣場了。當下吭也不敢吭一聲,藍晴乖乖坐好。
但聽得李大夫爽朗一笑,“將軍果然意志力驚人,這才一天就醒了,且,咳咳,體力恢復得相當好。”
是人都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了,藍晴更是巴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永世不見天日,同時心底直埋怨某個一醒過來就反常的人。
“多謝李大人救命之恩,”風清揚微微一笑,“那麼,”他稍作停頓,別有意味看著李大夫,“還望大人代為周詳。”
“哈哈,將軍言重了。”淡淡一笑,李大夫撫著長鬚,“食君之祿當為君為憂,老夫但望能盡微薄之力,”他眨了眨眼,調皮如三歲孩童,“王爺便請好好養傷,老夫這就回藥營,晚些再差心兒送藥過來。”視線落到那個彆扭的背影,“至於小青嘛……”
帝靖言輕咳一聲,“本王傷重不宜勞累,須差人貼身服侍。”
李大夫連連點頭,“正是,正是,小青啊,你就好好待在營帳裡,專心照顧好將軍大人,藥帳那邊暫時你就不用幫忙了。”臨轉身又回過頭來,他恍然道,“對了,”“將軍大人,短時間內請不要做‘劇烈’運動,以免傷口裂開。”說完也不顧藍晴突變的臉色,掛著揶揄的笑閃人去也。
“小青啊,這個傷患,就拜託你了。”慕雲一臉任重道遠,只是那雙帶笑的眼睛出賣了他的邪惡心思。
換了一身小兵服的帝王爺也湊熱鬧地丟下一句話,“請一定要‘貼身’照顧。”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去,偌大的營帳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關外風沙大,又隔著營帳,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只有帳內蠟燭的盡責燃燒自己的生命,底座上的蠟淚早了積了不知多少層。
“不打算說點什麼嗎?”某人很好心情地勾起微笑。只是認識這麼久了,藍晴會信才有鬼。不得已硬著頭皮小小聲問道,“你很生氣?”
“生氣?怎麼會呢?”他笑意不減,卻讓她覺得陰風陣陣。“姑娘大老遠不辭辛苦跋山涉水地來看我,區區不才怎能不銘感五內?你說是嗎?”
他炙熱的氣息噴上她敏感的耳後,藍晴動也不敢動,細聲嘟嚷,“明明就是在生氣。”哼,她又不是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幹嘛要受這種對待。
風清揚再也忍不住了,修長的食指用力戳向她額際,“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呀!”他肺都快氣炸了,自從知道她離開了無雨城後,他沒一天睡得安穩,夢中總是她孤苦無依的身影,總是擔心她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能不能夠四肢健全地來到他跟前。“你明明答應過等我回來的,現在呢?啊!你的承諾當放屁啊!”
“你罵髒話。”藍晴任他戳著腦門,小小聲地抗議。
“你還有閒情來挑剔我的用詞?!”他越說越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強盜是專盯著你這種單身行走的人?你知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家黑店等著你自投羅網?你知不知道塞外的氣候有多惡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不堪日曬死在路上的!”
“是是是,我知道,是我考慮不周。”乖乖低首挨訓,藍晴頻頻點頭。
“你何止考慮不周!你簡直是沒腦子!”
“是是是,我沒腦子。”好吧,他是傷患,她有氣度,她讓。
“你!”見她沒半點誠意的敷衍,風清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對她曉之大義時,卻突然傷勢發作,痛得一時叉了氣猛咳起來。
“怎麼了?”瞬間忘了所有的言語相對,藍晴連忙扶著他靠坐好,疼惜地揉搓著他的胸口,“傷口很痛嗎?”又細心地審視了下傷患處,看到沒有沁出血,她微吁了口氣,擦拭著他額際密密的汗珠,心痛不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