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跑了幾趟,身上很熱,待我回去衝個涼,換身乾爽的衣服,省得臭壞了大家。”
汪老八把銀子和文書收好,他此時一點都不著急了,笑道:“天賜兄弟你先去沐浴更衣吧。我們等你。”
天賜笑著回了隔壁的鋪裡。
且說戌時末,大家在河魚府裡吃得酒足飯飽,清老闆先醉了,天賜揹著他回烤泥鰍鋪,汪老八和麵兒走在後邊。
汪老八心情大好,他的酒量極好,此時三分醉七分醒,堅持要把面兒送到泡麵鋪。
夜風清涼,汪老八拍著胸口掏心掏肺,邊走邊說:“王姑娘。我走的那天,城裡便謠言傳開,我有和幾個兄弟說了,請他們暗中調查謠言的源頭,以根除謠言……”
“讓汪大哥費心了。”面兒停下腳肯,向他拱了拱手。
“唉。兄弟們很買帳,這一次他們把這事擺平後,回頭少得我會犒勞他們。只是要封人口的話,可能王姑娘還得有心理準備,我怕到時得花點錢……不然捅到衙門去了……”汪老八攤開這個話題。
面兒緊張不已,“那你回去後先幫我辦著吧。王家是清白的。只是謠言四處也很麻煩。”
“好。明天買好精鐵,我們在路上便好好商量這事!”汪老八覺得事情已經有了七分的把握,不讓面兒出一百兩,五十兩應是沒多大的問題。
到王家泡麵鋪了,汪老八和麵兒約好,明晨卯時便往青州城西北外的鐵莊去買精鐵。
客氣地看著汪老八離去。回到鋪裡,天賜已經從後門回來了,鋪裡的人都已經歇息。
次日一早,天賜和蠻牛帶了十個苦力,與面兒一道由北門往西北郊外而去。
穿過西北郊外的一片樹林,便到了鐵莊。
汪老八早早地侯在鐵莊入口外。入口有兩個官兵把守。
面兒他們一來,和汪老八打個招呼,又向那兩個官兵拱下手,“官兵大哥,我們來買精鐵。”
一個粗眉大眼,滿臉胡茬的中年官兵,冷冷地看著他們:“這裡是官家鐵莊。沒有文書的,概不入內。”說著向他們伸手,示意要收文書。
汪老八從懷裡掏出文書,向那官兵晃了晃了。
那官兵看一眼他們,“往常不是青州府的人執文書來的嗎?今天卻沒派人來?”
汪老八嘿嘿一笑,將兩塊銀子放到他們手上,“請二位大哥喝酒。我是趙府尹手下的高執事的表弟。這是我的朋友青河縣泡麵的老闆王姑娘,她要買些精鐵回去造機器。本來我表哥該親來辦這事,可是在來的路上,他肚子疼得厲害,便去看大夫了,說這裡主要認官府的文書,便讓我帶著文書先來辦事。我們這裡完善了手續,便將文書交於你。”
那官兵接過銀子,平時和高執事熟得很,高執事是趙府尹的親信,經常倒賣文書和精鐵,撒銀子請兄弟們喝酒,哪敢多管閒事,反正只要他們出示官府文520小說行事,因此站到一邊,不啃聲。
面兒掏出銀子遞到汪老八面前,“汪大哥,這是餘下的文書錢。”
汪老八收下錢,蠻牛把昨天那張字據捧到他面前,“還請加蓋一個指印,表示已收足四十兩銀子。”
面兒拿出印漆,汪老八歡喜地在加按了一個指印。面兒收起印漆,從蠻牛手上拿過字據小心地收起來。
晨風吹起,天賜轉頭打個“阿嚏~”,因為動作太大,離那中年官兵極近,那官兵不悅道,“一邊打去!”
天賜難堪地道:“不好意思,我去那邊打個痛快,免得影響大家。”一邊抹著鼻涕,一邊打著一串噴嚏往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走去,那樣子象是傷了風一般。
汪老八看一眼天賜,將文書恭敬地往中年官兵面前一遞,“請大官查收。”
“嗯。”中年官兵伸出一隻手去接文書,突然空中吹來大風,樹林搖晃,風沙大起,一顆石子飛起打在汪老八手上,那文書隨風飛出,因為空中突然起了風沙,眾人都忙著護眼,只有汪老八眯著眼向文書追去。
文書被亂風颳得往樹林裡飛去。
“哎唷。”
汪老八追過去時,身上捱了飛沙走石,腿下一軟,撲倒在地。爬起來,轉頭四看,那文書高掛在一棵樹上。
“哎呀,落那高,怎麼取得下來?”汪老八在樹下急得大叫。
藍天賜從樹後出來,揉著鼻子,“我爬上樹把它搖下來,你們在下面小心撿拾。”
“天賜兄弟,快點,別讓它又被風吹到別處去了。”汪老八生怕文書給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