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伶曦摸了童彤特製的那錠銀子,並未立即發作。制顛倒散時,童彤便留了一手,若是田伶曦即時發作,那麼很容易露馬腳,因此製藥時,便將藥性的發作時間變緩。
芬兒倒黴,被人踩了一腳,腳腫得老高,童彤給她擦藥時,把藥改了改,往消腫散裡和了一些寒性重的藥,抹藥後芬兒的腳腫消了一些,可是半個時辰後,藥中的寒性發作,慢慢地那腳又腫得老高,而且痠痛得下不了,一整天只得坐在麵坊的庫房裡包佐料。
晚上面鋪打烊時,財發和田伶曦都要交帳的,就是說所有的銀子都要再回童彤之手,由她保管起來。因此童彤輕輕鬆鬆就能將那錠做了標記的銀子換出來,不僅如此,晚膳時,為了避免別的碰過錢的人中招,她暗中在別人的飯裡放了解藥,目的只有一個,只有田伶曦回家後會無故發狂。
不只這樣,晚飯後,童彤又給芬兒換了一次藥。當然晚上,童彤有正二八經地給芬兒治傷,畢竟嘛,不能讓她們回家後,被田家的那個有武功的老嬤發現童彤有在芬兒的藥裡做手腳,白天小整一下芬兒嘛,也只是不讓她再在鋪裡去無意間碰到錢。
事情按計劃的進行。
眾人散去,街上燈光漸微,夜空中的銀月比前幾日圓了不少。田家主僕回到田家內庭裡,姜嬤嬤跟往常一樣,為主子打來一大桶熱水,往水裡加了許多芬芳的鮮花,伺候著主子沐浴洗澡。
“早上真是有些險。等會,你再給芬兒配一幅外傷藥。”田伶曦想著早晨那場風波,又氣又好笑,“芬兒還真橫。若是個有身份的主子,今天踩她的食客恐怕不只被砍下一隻腳來……”
姜嬤嬤扁扁嘴,“芬兒可是被你慣得蠻橫的。沒見過主子這麼放縱奴婢的!”
“好和我有情,她跟別的奴婢不同。”田伶曦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想起初識芬兒時,兩人合力殺掉幾個惡人的事,嘴角勾起快樂的笑,那時她們還小,芬兒十一歲,她不過十三歲……
姜嬤嬤看著小姐如花的笑顏,暗暗讚歎,“小姐好生美貌,不知將來哪個男子有福能取到我們家尊貴無雙的小姐……”
作為田伶曦的僕婦兼保鏢,她可是看著田伶曦長大的,因此小姐在她心裡不只主子的位置,甚至堪比自己的孩子。
姜嬤嬤的慈愛的眼神漸漸變化,小姐的笑由美漸漸變得瘋狂。
“哈哈哈……”
須臾間,田伶曦回味的笑容越來越濃,甚至笑出響亮的聲音,笑得眼淚如洪峰湧,如花如似的玉搖頭晃腦地扭曲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姜嬤嬤覺得有些不對勁。
田伶曦覺得太快樂太高興了,伸出修長有玉臂,擺擺手,手上的水珠好看地甩出浴桶,“我……只是太高興了……”
太高興了?小姐並非那種不能控制情緒的人。姜嬤嬤疑惑地盯著她。
“哈哈哈……嗚嗚嗚……”田伶曦突然轉喜為悲,掩面痛哭,彷彿受了極大的傷害。
悲慘的哭聲揪得姜嬤嬤心尖直顫!
不對!小姐中邪了?
姜嬤嬤一把扣住田伶曦的手腕,把了把脈,感覺到她體內有兩股狂亂的巨流正在洶湧搏擊,同時爭先恐後地湧向笑穴和淚穴。
來不及分析這事,姜嬤嬤一隻手往她兩個穴位拍去,兩根手指輕輕落下,竟給一道奇怪的力量彈了回來。滿臉賅然,那兩處穴位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給控制住,她竟不能封鎖它們。
正文 39 疑雲
芬兒在自己屋裡無聊地躺在木榻上,聽到淨房傳來小姐詭異的笑聲,接著又是淒厲的哭身,令人發寒發毛,嚇得拄著根棍子趕過來。
淨房傳來姜嬤嬤的獅吼,“芬兒!”
芬兒在門外得瑟幾下,姜老太婆可是極少這麼高聲叫人的,平日總是一幅沉默冷淡的表情。不好,定是小姐出大事了!
“小姐今遇到什麼人了?”姜嬤嬤臉上殺意騰騰,頭也不轉,芬兒還沒進來,便兇惡地問。
芬兒一跺一跺地走進來,只見田伶曦象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笑時捶胸,哭時抓頭髮,滿臉淚水,不只那模樣難看嚇人,哭聲和笑聲象鬼一樣,十足就是個顛狂失常的瘋子。
“小姐這是怎麼了?”芬兒臉色一白,扔開木棍,撲向浴桶,驚慌大叫,“小姐,你怎麼了?”
“啪啪啪……”田伶曦揮起拳頭向靠近她的人砸去。
姜嬤嬤一把拎開芬兒,把她摔在地上,冷冷道:“她定是中了別人的藥物而失常了,你還靠近?快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