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韻聽到凌軒的聲音,心下一喜,很快掙脫了侍衛的鉗制,屈膝跪於地上,“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
凌軒看到蘭韻的臉後,臉色不由一凝,“發生何事了?”凌軒一邊問著,腳步竟不知不覺地向前邁了兩步。
蘭韻嗚咽著說道:“娘娘晚間沐浴時,突然昏迷不醒,太醫看過卻診斷不出是什麼病症,所以才讓奴婢來請陛下手諭,讓院判大人進宮來瞧瞧,所以奴婢才斗膽擾了陛下休息。”
凌軒突然快步上前,抓住蘭韻的肩膀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昏迷不醒?”
蘭韻見他深皺的眉頭和凝重的臉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凌軒見她點頭,馬上對一旁的侍衛說道:“你去請李院判進宮,親自送他到披香殿來。”
“是”那侍衛回答得鏗鏘有力,轉眼間便去得遠了。
凌軒放開蘭韻,對另一侍衛道:“擺駕披香殿。”
凌軒隨蘭韻到達披香殿時,柳語夕仍舊躺在床上,沒有半分醒轉跡象。他揮退了隨行宮人,自己慢慢走到床邊坐下,盯著昏睡中面色寧靜的柳語夕。
蘭韻朝呆站在旁邊的小丫頭努了努,小丫頭怯弱地點了點頭便出了房間。
蘭韻見她出了房門立即問道:“月兒姑娘有回來過嗎?”
小丫頭搖了搖頭,蘭韻嘴角動了動,“這就奇怪了……”
兩刻鐘後,李院判匆匆趕到披香殿,蘭韻領著他走進柳語夕的房間。凌軒聽見聲響抬起頭來,掃了兩人一眼,尚未及說話,李院判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下官來遲,望陛下恕罪。”
凌軒抬手一揮,“起來吧,快看看娘娘究竟犯了什麼病。”
李院判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正要躬身把脈,凌軒指了指一側的凳子道:“坐下吧。”
李院判侷促地坐定後,方伸出手來搭上柳語夕的脈搏,凝神細診半晌。凌軒一直凝視著柳語夕的臉龐,也未催促。
“陛下……”李院判猶豫了片刻,又繼續道:“陛下,據臣診斷,娘娘的症狀與前些日子貞妃症狀相同。”
“貞妃?”凌軒轉過頭來看向他,“是否還與趙婕妤,曼貴嬪症狀相同?”
李院判突地從凳子上站起,後退幾步跪在地上,“請陛下恕罪,若娘娘的病症與前幾位娘娘一樣,老臣無法醫治。”
凌軒劍眉微彎,眼中閃過一絲無法捉摸的光芒,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待李院判退下後,他同樣又揮推了蘭韻等人,屋子裡只有他一人端坐在柳語夕的床邊。他仍舊盯著床上的她,良久良久後,他伸出一隻手輕撫上她的臉,“本以為她會收手了,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刻,她也按捺不住了,”說罷,他的手緩緩劃過她的眼,“也難怪她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對付你,有時候連我都快分不清楚你究竟是你,還是‘她’,世上竟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紅潤的唇上,“你呆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回來了,”驀地,凌軒眼中閃過一抹痛色,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柳芯羽以為你可以代替‘她’搶走屬於她的東西,可是她不知道,你畢竟只是你,不是‘她’,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再也無法裝進任何人了。”
凌軒站起身來,最後瞧了一眼床上的柳語夕,轉過頭時,眼中已一片冰冷。他緩緩朝屋外走去,趙婕妤,曼貴嬪,貞妃皆是他隆寵過一段時間的女子,最後卻都和她一般,昏迷不醒,直到七日後,氣息全無,魂歸天外。
或許,這一次能夠以此打壓柳霆暄的氣焰,甚至可以廢去柳芯羽,他恨她,只要每多看她一眼,他心裡對柳語夕的虧欠痛悔就會增加一分。
第二日,風平浪靜,蘭韻守著柳語夕寸步不離,月兒仍舊沒有訊息。而陛下來過一次後,便未再提及,甚至連太醫也帶走了。蘭韻急得團團轉,趕緊把訊息悄悄傳了出去。
鳳儀宮中,柳芯羽小口啜著茶水,微斜了眼看著一旁垂目回稟的翠微。
“娘娘,昨日披香殿的宮女蘭韻夜闖乾坤殿,陛下昨夜便知曉了若常在昏迷的訊息,還急召李院判進宮診治,最後揮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守著若常在。”
“咯嚓”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柳芯羽猛地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翠微,“他一直守著她?”
翠微趕緊垂下頭,“回娘娘話,錦萍說她在房門外守了一個時辰,最後被蘭韻拉走了,但是直到臨走,她都未曾看到陛下出來。”
“好好好……”柳芯羽咬牙道,“他心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