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濃郁的血腥味。方臨風對於這種味道,還是不能適應,聞到就會想起女屍,還有她那張帶笑容的臉。他總是覺得這張臉還在對著他笑,儘管他明知這具女屍此時應該還躺在外面的坪裡,但他身處黑暗,就會止不住的想起。
景秧先他一步摸進裡屋,眼睛適應這黑暗有會兒,但看東西還是很模糊,只能隱約看到前面,床的大概位置。他小心的跨出一步,往前挪動著,而不敢象在外面時那樣跑。這樣謹慎,是因為他心裡也很害怕,這種害怕來自內心深處,一種不可知的恐懼在他心底轉動著。慢慢的將他原本強大的外表擊碎,有一絲冰冷在侵入。
景秧剛挪動腳步,就感覺碰到個柔軟的物體。他這下子不敢動,地上在他們離開時就空的,那這個會是什麼。他慢慢蹲下來,小心的用手探過去。
他先碰到的是一片布料,布料裡包裹著是個帶體溫的軀體。
景秧伸手回過去攔著方臨風,意思讓他先別動,他不敢肯定這裡還會有誰。可惜的是,沒有光源,根本無法看到這是誰。景秧慢慢用手摸索著,想要靠手來確定這是誰。
方臨風被景秧阻止,心就覺得往下沉。他比起景秧來更害怕,而且他的眼神也確實不咋的,適應了半天還是一抹黑。只是他明白,這點距離是肯定還沒到床邊的,是景秧發現了什麼嗎?他不敢去想,只是配合著景秧也蹲下來。
他剛蹲下,就覺得口袋裡有什麼頂著,用手摸,原來是放在褲口袋裡的手機,橫在口袋裡,這一蹲,正好頂著胸口。方臨風這下心中一喜,這兩天來手機沒訊號,都成了閒置物品,所以在剛才都忘了手機還能當電筒用。他進緊抽出手機來,又往前挪了挪了,正好這時景秧也在緊張關頭,也沒注意到方臨風已經和他並排著。
就在景秧全身心的研究著地上物體時,方臨風手上的手機也亮起來。在黑暗中適應的眼睛也在這不算強烈的光線中,瞬間眼花。
景秧被方臨風冒失舉動,嚇得心中一突,手也跟著縮回來。也就在眼睛適應的一兩秒裡,他彷彿還看到就在床架上,還懸著一個人影。
方臨風也沒想到手機亮起會嚇到景秧,他聽到景秧的低聲驚呼,手也跟著縮了縮。手機的光源很弱,只能照清兩米左右的範圍。他看到就在景秧身前,躺著一個身穿工裝的男子。這個男子仰面躺在裡屋中間,藉著手機光源,能看到他滿臉血汙,一雙手還緊握著,身上的衣物也有好幾處破損。
突然看到這樣一個男子,突然躺在房間裡,這讓方臨風腦袋怎麼也轉不過來。他只是驚得呆在那裡,手上的手機還是那樣照著,彷彿他成了盞檯燈。
景秧也從短暫的震驚中緩過來,但很快又被眼前所驚嚇。他只掃了一下地上的男子,很快他就向床上望過去,確實有個身影懸在床架上。
“快,快救人!”景秧不等方臨風明白過來,已經跳起來,向床邊躍過去。
方臨風確實沒去看床上,他腦袋還停留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所以當聽到景秧驚呼,也只是木然轉過頭,手機也隨之照了過去。
阿婆正懸吊在床架上,只是手腳還在抽搐著,臉上是扭曲的表情,顯得很痛苦。灰白頭髮零亂的散在她額頭間,半截舌頭也露在嘴邊,眼睛鼓出來看著他們。
景秧動作很快,瞬間就衝到床邊,抬腿就跨到床上。阿婆是被根布帶吊頸,一頭系在床架上,布帶的結打得很緊,又被阿婆的身體一拉,一時間根本無法解開。景秧只能用力把阿婆的身體舉著,試了幾次都無法把阿婆從上面取下來。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來!”景秧一急,衝著方臨風大吼到。
這聲吼,總算是把方臨風的魂給拉回來。他一哆嗦,笨手笨腳朝床走過去,一時間屋裡燈影亂晃。
他走到床邊,站在床下,用力將阿婆抬起來。阿婆的身體出奇的重,兩個人累得半死,才把阿婆從布帶打的圈裡取出來。
在手機的光照裡,阿婆緩緩閉上眼,舌頭也縮排嘴裡。
景秧探了探阿婆的呼吸,很微弱,再一摸頸動脈,跳動得很虛。阿婆的手腳還在抽搐著,這可不是好現象。景秧有些慌亂,努力回想著急救的知識,將阿婆平放在床上,然後又將她頭微往後仰著,深吸口氣,吹進阿婆嘴裡。
連續吹了十來下,才聽到阿婆發出一聲輕微的吐息聲。再摸脈搏,比起前面來要好點。
景秧這才癱坐在床上,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
方臨風將手機插在床頭,轉身跑向外面,就在堂屋裡,他遇到不放心的左月。方臨風讓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