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啊。”
“小姐,她,不知羞恥,夜裡去見少爺。還,那樣下賤……”
他用力的充滿了她的身體,可溪蘭卻覺得還是空虛無比。
她用著那如鬼神般效果的香露也沒能真正將他的心分得一星半點,原來,是因為有了她。那鬼怪女子說需用人飼餵那妖花製成更厲害的香露,所以她才要秀葉的命!
溪蘭眼前飛旋著她那夜裡看見的一幕,那樣蒼白刺眼的兩個身體交纏斯摩著,高低起伏,長呼短吟,極盡男女之歡。她的臉騰的紅遍,又迅速的變青,最後蒼白如她揉亂的素馨花,慘亂而破碎。眼見他弄疼了秀葉,可她還滿心的歡喜,彷彿這疼卻一如神佛的恩賜,疼痛得眼角帶淚,仍柔情漫起如蛇般死死纏繞了他,而那就是同生共死的誓言。
溪蘭覺到她身上巰正的火熱燙得她頭腦昏沉。
那些夜很美,可,巰正也想不起來那些臉,害羞的,青澀的,激動的,陶醉的,迷亂的……
他轉動著身體,輕出重入,溪蘭的肉體晃動得厲害。閉上眼,想不起來了,或者,他從來也沒有記得。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胸中跳出來般無法平靜。
表哥啊,順和心頭嘆著執起一枝珠花,光華奪目,上面的珍珠和寶石相映成輝,精細別致,華貴非凡。她的眼裡卻沒有任何色彩,灰暗得如同雨前的雲朵,只覺得她手上的也不是貴重的珠寶,而是殘敗的一枚枯枝,毫無價值。
你已經吃下了,從此我們心就是一般無二的呢,表哥!我喜歡的就是你喜歡的,我不喜的就是你不喜的,表哥,我們永遠會情意相連了,不論順和在哪裡,不論順和有多遠,表哥,順和都是你的,表哥!你也永遠都是我的,我的血,我的發,都在你的骨血裡,深深的,與你相連。
我與你永遠也不會分離,永遠……在一起。
順和眼裡有了些笑意,是呢,如此,也很好。她拿起那枝珠花,衣袖輕抖,動作緩慢而矜貴,對著鏡子插入髮間,烏雲堆砌的發早已回覆往日模樣,她仔細端詳,笑了,只剩那珠光璀璨在髮間,如幽暗處怪獸的雙眼。
然後她狠命的掐著一個布制小人,陰惻惻的笑容浮起,口裡念著:“我恨你,鍾溪蘭,我恨你我恨你……表哥,你也恨她,恨她,很恨很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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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鏡錚才從女子身上歇一口氣,抬起頭來深呼吸,便看見床邊悠悠然的黑色身影,汗水滴進眼睛迷糊起來,他一瞬間繃緊了神經,連汗毛也刷的豎起來,彷彿見了鬼,多象是歲月裡的那個人,又從記憶裡跳出來,對他說:我還沒死啊,沒死……
他一把抹去眼裡的水霧,終於看清了那人,松下氣來,對那人一笑,起身。床上的女子從情…欲中清醒,轉過頭來,看見那人不可控制的啊的叫出聲來,他轉回去,奮力的一掌,毫不留情把那嬌小的女孩兒打得昏過去,然後穿衣出去……
月光下,他回頭,空虛和失落爬上了他的眼睛,於鏡錚,虎威將軍竟有如此模樣。
晚課的聲音合著過往的一切充斥著劉氏的神經,檀香薰得她雙眼乾涸,她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個火紅的戒指,一下一下,她想,我如那女子的願,不管不問,離開那裡走得遠遠的,可她真的就能如我的願嗎?
一切真的會有盡頭嗎?或者,原本就是我錯。
淩氏望過飛簷,那邊屋子劉氏的丫鬟們正從屋子裡退出,最後一個也走出的時候,屋子裡燈滅了,劉氏已安歇下。她鬆了口氣,垂放了雙手,呆呆看著廊下豔麗的花兒,一瞬間痛不可擋的想起府裡的牡丹花兒,那是多麼昂貴的花兒,它們的根都深深的紮在土裡……她決然轉回去,進屋,只怕今夜夢裡又會想起來吧,原來我從未忘記,那時那麼的美好,她的手緊緊握起來,我,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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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深,夜遊神般的女子出現在府裡,抬頭望著天。看不見星星,沒有月亮,多好的夜啊,她讚歎,眼一瞟那地上倒著的幾個巡夜護院家丁和燈籠的灰燼。
該結束了吧,我已等不及了,多麼愉快的結局,就在我手裡發芽抽枝,我愛極了這般情狀。也罷,就讓我讓他們快點登場吧,我等不及了,哈哈……
啪,一個聲音從女子黑夜般空洞的袖口裡響起,府裡的一干人等如破春般開始甦醒,女子漸漸隱沒了身形。
家丁和護院們醒了,上夜的老媽子,各處的婆子丫鬟都醒了,連摔暈在樹下的傻鳥兒也醒了。各處又恢復了活氣,只是人卻依然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