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3 / 4)

長長的通道,烯懸在歷代的巫祈像前矗立,在殿中進上香火,行至自己那幅畫像面前,一揮手,燒盡。深夜,湖面上已經結冰,烯懸從升起的石臺宮門而出,遠遠看去,漫天繁星,月亮半遮顏,風很冷,腳下的冰在脆裂,喀嚓的聲音也讓烯懸覺得心中暢快。

湖邊,真的有一間木屋,看似粗糙,卻是結實耐寒的樣子,屋上積滿了雪,燈光一點從簡樸的窗欞裡射出,照在外邊的雪上熒光一片。

烯懸只覺得那燈無比的溫暖,是個宮外的人呢,不像宮中的人,對她畢恭畢敬地供奉疏遠,此時在宮外也沒有宮中複雜的回憶糾結,就在這夜裡,在這裡,她多想有個人,有個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的人,靜靜地相伴,享受這活著的寒冷冬夜。

她輕輕地走過去,雪花落了一頭一身,在近處,她側耳聽了聽,彷彿沒有動靜,慢慢地,她行到窗前,踮起腳尖,屋裡的暖霧朦朧了她的眼,屋內,一個靠坐在火堆旁的人摟著個盒子正睡著,那人著粗布衣衫,形容消瘦憔悴,那眼,那眉,那風流豔麗的樣子卻無一不是季祥楓的。

是他,是他,原來——是他。

是他在找她麼?找不到,就這樣等麼?

烯懸突然發覺自己卻根本害怕見他,她退後轉身,遠遠地聽見柴火爆裂的聲音,添柴的聲音,季祥楓沙啞的聲音:“我還以為有人來……我這一生一次就只做一件事,如今就是找夫人。”似乎他拍了拍盒子,“放心,總會找到。”

烯懸逃也似的離開,似乎一生中從未這樣害怕過,怕什麼,她不知道。

她靜靜地在山崖上望著遠處,為什麼覺得血液都快寂寞地停滯在心臟裡。

“宮主,莫分神,這異獸便要養成了。”遺天宮最深處,只米兒等人緊張的看烯懸滴血引封,異獸在那黑暗的幽洞漸漸騷動,久久等不到鮮血竟開始吼叫。

烯懸伸出的手微微一抖,鮮血滴下落進黑暗中,呼啦啦翅膀開合的聲音,一隻藍色的獸鳥由巢穴直衝出來,往崖外飛去,越飛越高,那叫聲迴盪在遺天宮上,遺天宮眾都抬頭仰望,烯懸出現在崖頂,所有的宮人都雙手抱胸而跪:“宮主賜福!”一片歡呼的海洋。

遺天宮每代宮主實力的象徵,也是誓言守護遺天宮眾的宣誓,烯懸用血液養育的獸鳥終於將她送上權利的頂峰,從此她對宮中眾人有生殺的權利,從此她就是遺天宮的神,從此她就與迷天一樣,高高地矗立在祭殿的頂峰上,看這片孤寂的山巒,日落月升,雲散星隱。

可我,卻想做那隻獸鳥,飛向無邊的天際。

或者……

“宮主……”只米兒憂傷地一嘆,烯懸回神,她揮手,宮眾們起身,分神了,將來路還長,還有很多的事,可最好一次只想著去做一件。她的眼中蒙上了黯然。

烯懸煩躁地在殿中走著,長長的黑色錦紋裙裾掃在冰冷的黑色玄石上,竟分不出彼此。只米兒的腳步無比溫柔,她跪下,烯懸停住看她。

“宮主,那人,已經處置了。”

“什麼?”

只米兒笑:“宮主,那人我下令處死了。”

“你……”轟,一個火球砸在只米兒身上,只米兒一閃,卻依舊被傷了肩膀,“呵,宮主神威,只米兒死不足惜,可那人亂宮主心智,非死不可。”她咬牙道:“遺天宮的宮主只能為遺天宮而活。”

烯懸抽出游龍絞對著她狠狠一鞭,轉身不見,剩下只米兒嘴角邊愉悅的笑容,笑得久了,眼淚也流個不停,“迷天,為什麼得到幸福的不是你?”

宮外的冰寒已經深入人的骨髓,湖面上的寒冰凍有三尺,一片刺骨的風穿過樹林,傳來嗚咽的聲音。沒有光,他的小屋沒有光,烯懸看見那屋子外立著三名遺天宮的宮衛,手上是尖利的魔器。

她緩緩走過去,彷彿已經看見季祥楓略帶豔色的臉如雪一般的蒼白,他的屍體如冬日的魚一般僵硬,被利器戳穿。

“宮主!”三人行禮。她略過,站立在屋前輕輕推開了門,一片的狼藉,在那屋角的陰影中,什麼也沒有。

“宮主,我等奉守宮使大人之命,前來請此人入宮——”

“人呢?”烯懸打斷他。

“逃進林子裡了。”

……………………………

季祥楓覺得肺部悶漲得難受,呼吸的冰冷空氣叫他的肺也快凍結了。他依在樹邊,閉眼休息,等那些人走了,再換個地方,遺天宮果然在這個地方,他隱隱得意,總算找到了呢。

久到他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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