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站起來,往烯懸去的方向追出兩步,一下摔在地。鳴藍默默走過去把他放平,“你恨都可以,但你不能去。”她說,“這世上唯我對你好……”
溫銘看一眼僵直的玩兒和一旁閉目養神的三罪,起身,拍拍塵土,拿出了金鈴和金刀,一個飛躍追了過去。
湖邊的林子看似不大,卻仿如迷魂陣一般,溫銘在夜裡根本辨不清方向,他正焦急,突然在他左側遠處傳來一聲轟鳴,焦味和火星騰空而起,即使是黑夜裡也看得明明白白。
急速奔過去,卻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那樣巨大的聲響卻僅僅破壞了以兩人為中心的一小片地方,彷彿有種無形的壁壘罩在兩人身上,一點也不外洩。飛狩的金鉤和烯懸的游龍絞光芒耀眼地劃破夜空糾纏在一起,溫銘根本無法相助。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溫銘的腳下震動,烯懸的身上出現了血跡,但她反手一個硬擋將那游龍絞一劈,血光爆散戾氣十足,飛狩竟也堪堪逃過一擊,手上也是皮肉焦黑。那兩人竟都鬥出了無窮的怒火,四眼通紅如獸般,幾下又打得更厲害。
可溫銘卻發覺,那與烯懸無比默契的乎昭竟然不在,烯懸也漸漸處於下風,他一急,想起自己的金鈴早被烯懸控制,竟將金鈴破空扔向烯懸,期望能壓過飛狩。然而那金鈴眼看到烯懸面前,竟看也沒看就被她格開,溫銘竟覺得被她狠狠白了一眼,飛狩也發覺了他,一道金光打過,溫銘急急摔了出去。
勝負就是一瞬間,烯懸落在地上,滿身是血。
“巫祈大人,為何如此不堪一擊?迷天宮主遠在飛狩之上,大人莫不是忘了往日苦楚?”他揮出一根細軟的金絲,將溫銘捆上不得言語動彈,“飛狩這就叫大人想起來!”他慢慢蹲下,將烯懸抱起,揮手削平了一塊山石,將她放下。
“烯懸,若肯離去,還來得及。”飛狩突然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血,“宮主早已瘋了,何必回來送死?自你出宮,宮主每年都要選進養嗣人之女,妄圖取代你巫祈之位,都未如願,那些女孩兒皆被獻祭處死,”飛狩的雙眼蒙著一層冰霜,“最後一個是我親自抱上祭臺,眼看著流血而死。宮主竟告訴我,那——是我剛選入宮的親妹妹。”
“是我那宮外的娘後生的女兒,我親手殺了她。烯懸,你可明白,宮中如今比從前更可怕。你忘了我離開你時說過的話嗎?烯懸,放棄吧。”
“……不。”良久,雙眼中全是怒火的烯懸回答了他,徒然燒起了飛狩的怒火:“你要想我妹妹一樣嗎?你從未聽我的話。你只跟饒混在一起,你,你……”他似乎已經無法控制,“還有那該死的乎昭,你從來……”
砰,飛狩的金鉤對著她抓了下去。溫銘一瞬間血液衝到了頭頂,那金鉤竟活生生抓進了肉裡,彷彿是魚槍上的於一般,烯懸被那金鉤掛著飛過到了空中,怒極的飛狩猛的收手,金鉤脫出血肉飛灑,烯懸又重重摔上山石,溫銘幾乎被那肉體撕裂的聲音震得快暈厥過去。
“我該讓你好好回味過去呢,”飛狩問,“放棄嗎?”手上的金鉤已經放在了她胸口。
溫銘幾乎要喊出聲:不,不去了,快回答他!
不!依舊是一個不字。溫銘閉上眼前看見那金鉤真的刺進了那身體,噗的聲響,該死!饒呢?小獌呢?乎昭呢?甚至那古怪的三罪呢?為什麼?不是同伴嗎?要看她死嗎?
傳進他耳裡的就是一聲極沉悶的聲音,那山石上已是通紅。
飛狩停下那金鉤看著依舊倔強的人:“去?”沒有回答,只有一個諷刺無比的笑容。飛狩的眼裡染上的一絲悲哀,“還是記得從前,你也是這般倔強,除了他,誰的話也不聽。拼死回去為見他一面麼?”語氣急轉下:“我定叫你好好記得當初!”
金鉤轉下,呼拉一聲將血淋淋的衣衫劃開,輕易地繞到她身後鉤住了那骨肉,將她懸掛在樹上,溫銘感覺到自己在發抖,遺天宮的刑罰真如傳說中的殘暴血腥,而更可怕的是遺天宮之人那可怕的承受力,生生要受那樣多的痛苦。烯懸的臉上隱隱難耐,卻不見半點聲音。
下一刻,飛狩卻欺身過去,繞到她脖子上吻起來,隨著他的動作,那身體顫動著,一波波流下猩紅的血。溫銘腦袋彷彿被沉重地打擊過一般,永遠無法相信那樣殘酷血腥的場面,飛狩死死按壓著那身體糾纏,撕裂的衣裳,赤 裸的身體也是通紅一片,遠遠看去像兩片紅雲的糾葛,那金鉤隨著那野獸一般的動作越來越深入皮肉。他聽見一聲悶叫,飛狩埋身而入的時候,金鉤從她身後嚯的穿出,露著金光幾點。
“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