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兒、韭黃也能時時吃上。紫蘇、芫荽也是一茬茬接著,不過沒人把這兩調味的香菜真當菜蔬,也就只有雷瑾把那芫荽當盤菜,割上一大盤,涼拌了下酒。冬儲的萵筍年前興許還能有點,現在都沒了。溫室瓜果弄了一兩年了,也就雷瑾經常弄來嚐鮮,其他人接受的幾乎就沒有幾個人。
雷瑾想了半天,菜蔬供應,尤其是加多幾個菜蔬品種竟然是個難題,其次還有鮮果的供應。
想不通的事,雷瑾當時就不想了,立即移文長史府,召集‘競投撲買’,至於這事兒怎麼解決,讓商人們去傷腦筋,侯府就等著貨到銀清就行了。
雷瑾還吩咐人儲備了大量的冰糖、白砂糖、片糖,以備做各類甜食和江東菜餚之用。
在住和吃的安排方面,可以說,對孫家送親隊伍,雷瑾已經想得很細,事先就預做準備,盡最大努力做到了禮數不缺,仁至義盡。
畢竟孫家小姐‘逃婚’是一碼事,而雷、孫兩個大姓宗族的聯姻又是另一碼事。
在這上面,就是一向溺愛雷瑾的司徒老太君、令狐大夫人也不會再偏向著他,這是家族的利益,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世家出來的人就得有世家的氣度,禮數不到就是失了世家臉面,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即使是侯爺也不行。
雷瑾還不想在這上面落人話柄,他還想著狠狠敲泰山大人的一筆竹槓呢,再說也沒有必要跟孫家下邊的執事人員過不去,間關萬里到河西也不容易,既然來了,盡最大可能好吃好喝好住供著就是,也顯得東道主大氣。
孫家送親隊伍到平虜侯府的這天,雷瑾親自出迎,以禮相待。
然後,就是安頓孫家送親隊伍的上下人等以及那些數量龐大的‘嫁妝’——除了孫家自家的絲綢和繡品數不勝數,還有一身又一身紅羅大袖的綺羅嫁衣,一床床的錦被錦褥,傢什用具,江南所產的各種貴重絲綢緞匹,貴重瓷器、茶具,精美玉器,華貴漆器,特別鑄造每錠重五十兩的婚慶金銀大錠……
雷瑾不耐煩看這些繁瑣細碎的事,早以公務為幌子帶著人走了。
***
“來,來,來。法勝、淨淵,你倆寫首詩,爺看看合不合用。”
雷瑾這時的公事房已經從北書房移到‘幽笙裡’,這裡一大片的青青翠竹,房舍幾乎全被遮掩,也不知這片竹林是何異種青竹,能在邊陲北地長得如此茂盛繁密,郁郁青青。
“什麼詩啊?”
“既然人在‘幽笙裡’,就寫詩佛的名句‘獨坐幽笙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好了,寫小楷。”
稍時,倪法勝、倪淨淵俱都交卷。
雷瑾隨手取了一卷,展開卻是倪淨淵寫的,細細看了一下,便說道:“淨淵,爺看你的這筆字風神瀟灑,不似女子手筆呢。嗯,等會兒,爺口授,你替爺擬一個公文。”
說著話的功夫,雷瑾展開倪法勝寫的那一卷,看了看,道:“法勝這字雄渾有力,也好。一會兒同樣替爺擬個公文。”
“爺要擬什麼公”
雷瑾口授,女官擬文的程式,其實就是大意照錄,再加些官樣文辭潤飾而已,倪法勝、倪淨淵看得多了,倒也不會有不知如何下手的惶惑,做到中規中矩不難。
“這第一份公文,淨淵來擬。
東川行營王金剛奴所部堅守雲南府城,犧牲甚大,功勞甚巨,所部將士無論健在傷殘戰亡,俱記首功一次,依例賞賜優恤。
現著王金剛奴、孟化鯨暫離滇池,至曲靖府整補軍伍。
另漢中藍廷瑞所部傷亡甚大,功勞不小,賞賜優恤自不薄待也。今可回師漢中休整矣,若滇池風光令人留連,就地休整亦無不可,藍大人可酌情自定。大意就是這樣了。”
雷瑾緩緩道來,最後那一句‘酌情自定’則是因為藍廷瑞看上了一個滇池岸邊的村姑,那村姑其實姿色只能說是‘尚可’,但藍廷瑞認為此女豐乳肥臀,大有‘宜男’之相,一心想弄回漢中去給他生兒子,但那村姑的老爹偏偏死腦筋,認為藍廷瑞年紀有點大了,不是很情願。藍廷瑞在軍中又拿不出什麼象樣的彩禮聘金,這會急得火燒眉毛。
其實,雷瑾已經密令,如果實在不行,無論什麼辦法,也要把那個村姑的一家人全給弄到漢中去。
雷瑾也不解釋這其中的曲折,接著往下說:
“第二份公文。法勝你擬。
韓、唐、邵,聞門沙之盟已散,甚慰。又聞將士遭沙逆毒害,傷亡者多,甚痛。
百足之蟲,死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