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先算準了方位地神箭手。 在明亮月光之下,百步穿楊的手感不會比白晝差多少。
五石強弩和三石強弓地‘近距離’攢射,狼牙羽箭和弩矢‘無聲’偷襲,應該說相當厲害。
然而,雷瑾原地不動,這就讓六方聯盟第一次失算;近衛們投擲斧頭攔截玄天劍派高手,這是六方聯盟第二次失算;
等到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一頭撞上護衛們的刀網攔截。 眨眼之間,全部擊落崩碎,則是第三次失算——平虜侯身邊的近衛豈有庸手?只要有一線機會,他們凌厲猛烈的反擊,將會是普天之下所有殺手刺客的噩夢。
但箭矢剛猛的力道,卻也令直接承受衝擊地護衛們如遭電殛,不得不借用地趟拳撲跌翻滾的架子化解力道,雖然如此。 雙腕也都疼痛難忍,硬擋利箭攢射,除了眼疾手快身巧步靈,還得要有強橫無比的肉體才行。
箭矢墜落在地,發出沙沙噗噗的聲音,宛如雨打殘荷……
這時那些個如同鬼泣厲哭、悶雷滾滾的破空嘯聲。 箭嘯、劍嘯、刀嘯、空爆,終於湊合到了一起爆發。
混亂雜音充盈耳鼓。
一波又一波的殺氣,迫人而來。
雷瑾忽然一皺眉頭——大批高手正在急速接近。
心鏡運轉,觀照大千。
一個個蒙面人,四面合圍,六方聯盟這次下的本錢還真不小。
感知到六方聯盟如臨大敵的架勢,準備了那麼多地強弓硬箭,雷瑾微微笑了起來——在重重包圍下,仍然有閒心微笑,傳將出去。 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
拖在後方的祝融門高手急速向前隊靠攏。 已經與來襲之敵交上了手,兵刃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一聲狂喝:“呔!”
猶如平地焦雷。 “各人保持陣形,向前隊靠攏。 ”
這是張子墨的聲音。
能出動眾多人手,有備而來的六方聯盟無疑是有所憑仗,有人在其背後撐腰。
以六方聯盟的勢力來看,除了玄天劍派、蟠龍正宗趙氏、嵩陽門等最早聯盟的六方之外,還有如萬載春風堂、寧波沉魚塘、雁蕩劍派、閩北林家這樣後來加入地家族、門派,現在的六方聯盟不止六方,但與雷門世家這樣在朝在野都廣植勢力的大宗族,六方聯盟的勢力在某些方面還是差了不少。
張子墨雖然年青時性情火爆,現在卻已經知所收斂,誰知道眼下是不是六方聯盟的單獨行動,要是蕩寇盟的各個門派都有份,形勢就不容樂觀了,自己方面當然要儘快靠攏為上,不能被對手分而擊之。
這時形勢緊迫,一個應付不好,便是浴血苦戰之局。 雷瑾面無表情,在此情勢下,仍是一言不發,彷彿四周的廝殺、叱喝都與他無關一般。
六方聯盟能得到諸多違禁的軍器,固然是因為江南人心紛亂的緣故,何嘗沒有帝國軍隊的某些將領地有意縱容地原因?否則,這些人哪裡來那麼多硬弩強弓?雖然還沒有看到火器,但軍中制式弓箭都能弄到手,輕便火器也肯定會有吧?
雷瑾長嘯聲起。
初時尚細不可聞,剎那間便響徹天地。
殷雷震震,撼山動嶽。
一劍、一刀、一棍,以迅雷閃電的速度,疾攻雷瑾。
劍光浩蕩,刀勢刁毒,棍如惡龍,來勢洶洶。
玄天劍派、狂風刀、蟠龍正宗地有數高手聯手出擊,來者不善。
一直未曾動手的棲雲凝清,手中倏地爆出一團寒光。 轉眼如同夏夜一點點閃爍地流螢芒點,身形便消失在漫天寒芒之中。
遠遠的一聲怒喝,三枝利箭盲目射向漫天寒芒的中心,這是沉魚塘的‘觀潮騎鯨箭’和嵩陽門的‘太玄箭’兩名軍中神射手的手筆。
棲雲凝清藉著劍芒對映月光,擾亂了他們的視線,使他們無法支援攻向雷瑾地三人,這一手非常高明。
‘魔龍’陳益狂飆突進。 猛見一道寒芒從雷瑾身後鬼魅般掠出,手中刀化狂風。 旋斬劈出,運力一絞時,一股怒潮般的真力狂猛湧來,沿刀逆襲,更有一股陰損刁鑽地暗勁如錐透入,立時虎口劇痛,大刀幾乎脫手。 腳上力道再難以拿捏掌控,一個踉蹌,險些栽倒,不得不後退以避其鋒銳。
那道寒芒倏而隱去,不知蹤跡,竟然是一把小手斧。
陳益暗吸一口涼氣,這一斧頭詭變刁毒,稍差一線。 他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了。
玄天劍派的‘玉獅’玉全忠卻沒有那麼幸運,寒光一現,飛芒破空,梅花神弩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