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雷瑾又道:“你的西寧騎兵軍團要好生操練,很快就有用它之處了。呃,如果西寧軍團調歸敦煌行營郭老將軍節制,你可有什么意見?”
雷瑾話裡的意思是讓馬啟智不要去理會彌勒教了,馬啟智馬上就意識到彌勒教的秘密遊說,十有八九都在諜探們的注視下,後背的冷汗馬上就出來了。
但是雷瑾又讓他好生操練軍馬,這是何意?難道又要準備動武?往西調?那是要對西邊哈密吐魯番動武嗎?
馬啟智這時雖然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露聲色,只是一口應承下來,他也沒啥意見,雷瑾讓他好生操練軍馬,自然意味著對他不會有什么太強烈的猜忌,已勉強安心了些。
訖今為止,雷瑾還較少有機會展露他的鐵腕手段,但是在嚴厲軍法的約束下,權威已經一點點的累積起來。積威之下,一眾將領面對雷瑾時,並不敢放肆隨便,雖然嚴格來說,雷瑾還不算成年,他還未行加冠禮呢(這時候,雖然在官宦大族士紳商賈中還保留有男子成年要行加冠禮的習俗,但帝國各地對這一習俗已經不象古時那么重視,各地都比較隨意,並不一定非要二十歲才行加冠禮,有的地方十六七歲就行加冠了)。
“嗯,回去統領好手下部屬,約束好自家人,本爵包你沒事。還有家下人沒事就不要出門了,最近會有些不太平。”
馬啟智慶幸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如果想僥倖矇混,現在雖然沒有事,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是一個‘大不忠’的罪名,對於雷瑾的弦外之音他現在是心領神會,唯唯應了,話說到這裡,他也就告退下來,去下處安歇不表。
雷瑾剛送走了馬啟智,回到書房,一位內記室值房的美豔女官,已匆匆將剛剛遞到的郵驛六百里加急秘件送來批閱——從寧夏鎮直接使用軍府虎符發出的絕密文牘,這可沒有人敢於怠慢。
雷瑾拆開秘件,先看了一本秘折,然後拿起一卷羊皮文牘看了看,隨口問道:“絳英,你可通識蒙古”
那絳英便是當年隨雷瑾返回河隴的六名京師花魁娘子之一,現在已經是內記室左拾遺之一,也算是手掌權柄的內記室重要女官,聽雷瑾問起,便回答道:“蒙古文,奴家現在只精通老懞古文(塔塔統阿所創的畏兀體蒙古文);蒙古新字(八思巴www。kanshuba。org:看書吧)只是粗略識得一些。”
雷瑾雖然會說兩種蒙古語的方言,可是蒙古文字就識得不多,這會兒雖然對那一卷寫滿蒙古文的羊皮上大概的內容已經瞭解,卻還是想看一看通譯的全文。
“那就好,這上面我看著應該是老懞古文書寫,你把全文通譯出來吧。”
“哦。”絳英接過羊皮,問道:“爵爺,這是?”
“這是我專程派去鄂爾多斯萬戶的秘使,帶回來的吉囊書信。”
絳英略略看了一下羊皮上的內容,上面只是講了些在通商互市上進一步合作的提議,並無一字提到眼下的形勢,遂嘆息道:“這吉囊老頭也忒狡猾了。”
“呵呵,吉囊一世之雄,豈是簡單?這已經算是他的表態了,當下應該不會直接介入到河隴事務了。
但他一定有辦法給我製造一些麻煩,所以還是得小心防備著他呢。”雷瑾笑道。
正說笑間,外邊步履輕響,纖腰秀項的紫綃輕盈無聲的走了進來,剛才的步履聲分明是她故意放重了腳步弄出來的。
她手上還捧著一個大錦盒,淺笑盈盈,說道:“爺,給你看樣東西?”
“哦,”雷瑾笑道,“什么東西?”
笑而不答,紫綃輕輕開啟鎖釦,金光燦燦,一樽小口大肚金瓶橫臥在長近三尺的錦盒之中。
雷瑾上下看了一下,隨口說道:“也沒有什么出奇的嘛!咦——”
雷瑾終於發現了金瓶的奇異之處,“怎么好似有熔融過一般,真金不怕火煉,是什么樣的高溫可以讓黃金有熔融的徵象?
嗯,這瓶身上似乎原本刻著許多繁複的紋飾,現在都熔掉了,瓶蓋上應該有一個雕像,現在熔成一小團實在看不出來原本的造型是什么了。
這瓶子裡面的東西有古怪嗎?”
紫綃說道:“這個金瓶是秘諜部從青海弄回來的,搶奪它的人可都不簡單呢。”
“嗯?哦,——有那素真吉?——還有魔道六宗的人 ?'…87book'哦——,還有戒律會的一幫人 ?'…87book'十三峰的聽梵大師,落日庵主人 ?'…87book'嗯。戒律會也來攙和,還真是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