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亓玉就忙上前接過孩子,夫妻二人低頭看看孩子,只見昭姐兒已經睡著了,小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姬亓玉用身上的大氅將昭姐兒護在懷裡擋著寒風,就聽到徽瑜開口問道:“滌塵師父,大師怎麼說?”
滌塵的神色就變得格外的複雜,看著徽瑜夫妻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師父說兵符不管收回來還是收不回來都在王爺身上了,別的什麼都沒說。”
徽瑜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還想要再問問,滌塵卻一閃身就退回了門內,把門關死了,再也不肯開門。
“大師這是什麼意思?”徽瑜側頭看著姬亓玉疑惑不已,高僧就是高僧,指點迷津也這麼的有格兒,讓你玩猜猜猜的遊戲,就是不肯說實話。
“大師……這是把兵符託付給我了。”姬亓玉的神色頗為複雜,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低頭看了看女兒。
徽瑜瞧著姬亓玉的舉動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女兒,忽然腦海中閃現出一幅極其狗血的畫面,大師把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放言放在姬亓玉這裡,難道是昭姐兒的面相大富大貴?身為郡主還能富貴之命,徽瑜就不由想到了那個位置。
然後就囧了。
原文中了聞大師看中的是姬夫晏這個真命天子,但是現在……她看向了姬亓玉,雖然大師沒有明言,但是這樣的舉動充滿了暗示性,讓她跟他都不由得去深想。
“我們現在做什麼?”徽瑜作為一個未來的人,看慣了這樣的黑狗血橋段,說實話縱然有些驚訝但是其實囧像比驚訝更多些。她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說什麼,是要恭賀姬亓玉一番,還是語重心長的告訴他,騷年,繼續努力吧。無數的話在舌頭尖上繞了一圈,最後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姬亓玉抱著孩子低聲說道。
徽瑜頓時明瞭,這寺裡還有寧王一家子呢,他們求見了聞大師的事情他們肯定會知道的,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他們猜測的準則。所以姬亓玉一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反而讓她有些慚愧,他還不如姬亓玉鎮定呢。
抱著孩子一路走了回去,兩人就去大殿祈福。昭姐兒畢竟還太小,不適合進大殿這種地方,故而就讓奶孃跟侍衛帶著孩子去了廂房候著。他們夫妻虔誠在佛前跪拜叩頭奉香,然後才緩步走了出來。徽瑜其實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穿越這種事情都發生了,她現在也是真誠的奉上三炷香,到了許願的時候卻遲疑了,是該讓佛祖保佑自己能回現代,還是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安康泰。內心的掙扎就像是繩索的兩頭相互較勁,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孩子。
姬亓玉看著徽瑜眼眶裡似有淚光浮動,不由得停住了腳望著她。
徽瑜看他停了下來,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抬頭望著他。
“不開心?”
徽瑜聽著這話,這麼簡單,但是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卻能察覺到自己不開心,心裡那麼惆悵似乎也沒那麼堵心了。他不會知道自己為他放棄了什麼,那是她想要回歸現代的期盼,那是她放棄了另一個自己選擇了現在,縱然知道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自我放棄心中的信念這也是絕對不一樣的感受。
她不會讓她知道這些,只要她自己明白、開心、捨得,就足夠了。
“沒有。”徽瑜這次的笑容直達眼底,“我只是很感動,你會為昭姐兒親自在佛前許願奉香。”很少有男人會這樣做,這是婦人才會有的舉動。
姬亓玉聞言沒有說話,縱然徽瑜笑的這樣的輕鬆,說的這樣的自然,他也能感受到她有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追問她,他一直覺得徽瑜的心房之內總有個角落是自己靠攏不到的地方,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可是看著此時她的歡愉笑容,忽然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應該的,她是我女兒。”姬亓玉牽著徽瑜的手往前走,他不會告訴她,他還為她祈了福,他希望他們能琴瑟和鳴,恩愛到老。
誓言都為空,只有用心去做的才是真的。
兩人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大殿之前的路上,走過的僧人們看到這一幕,就有人低聲說道:“早就聽聞靖王夫婦恩愛無比,果然如此。”
“師叔祖還破例見了靖王府的大郡主,那孩子我方才瞧了一眼,長得可真漂亮,難怪師叔祖都能見上一見。”
“胡說什麼,師叔祖還在閉關中,能見這孩子,說明大郡主有佛緣。”
“能入師叔祖佛眼的可不多,這孩子運氣可真好。”
“什麼運氣不運氣的嗎,別胡說,趕緊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