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震驚中醒來,就聽到顧輕寒那句,上官浩的孩子來的,除了昨天,她從沒碰過他。
呼吸一促,差點喘不過氣來。
眼角一滴眼淚滑下,即便身上如針扎般痛苦,即便沒有一絲力氣,即便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襲一襲的傳來,依然撐著身子,艱難的起身,“砰”的一聲,從床上滑了下來。
倒地聲音將外面的人都驚醒了過來,疑惑的走到內間,立刻就看到上官浩倒在地上。
小林子下意識的想去扶,顧輕寒就先他一步,跑了過去,正欲將他扶起。
上官浩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將她的手甩開,背部抵頭他的床塌,粗聲大喘。
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在地上,以維持他的身體不會直接倒在地上,臉上痛苦萬分,冷汗淋漓,眼裡卻倔強又悲涼的看著顧輕寒。
嘶啞暗沉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我只是一個異國囚犯,在這裡,沒有地位,沒有金錢,沒有權勢,而你,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聲令下,何人敢不從。”
“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如果,你想將他打掉,只要你一句話,這個孩子就會消失,我又阻擋不住,更沒能力去阻擋,你何必,如果誣衊羞辱我呢。”
上官浩的淚水,滴達滴達,顆顆往下掉,整個身子無力的靠著床塌,身子一顫一顫的抽噎起來。
他的聲音帶著無窮無盡的絕望與無奈,聽得眾人不禁想潸然淚下,就連段鴻羽也忍不住心裡一跳,替他哀傷起來。
整個屋子,都飄浮著一股哀傷無奈,如曼藤般蔓延到人的心裡去。
小林子急急忙忙的跪下,哭泣道,“陛下,陛下求您明察啊,公子在冷寂宮生活五年,除了您的召見與侍寢,就從未出過冷寂宮一步,後來,出了攬月閣後,就被您召去侍寢了,公子絕對是乾淨的,他沒有跟任何人有染,陛下,求求您了,求您明察,嗚嗚……”小林子不斷往地上磕頭,磕得砰砰砰直響。
而上官浩則將蜷縮著身體,緊靠著床塌,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任由眸中一滴滴熱淚滾下。
顧輕寒身子踉蹌了一下,“別磕了,朕三個月前有碰過他。”她怎麼會將她是穿越過來的事實給忘記了呢,這個孩子不是她跟他的,卻是原身跟他的,也就相當於他的了。
上前幾步,想將他抱起,上官浩只是不斷的往後縮,恐懼顧輕寒的靠近。
前進的腳步頓住,捂住心口的窒息,“楚逸,上官貴君就交給你了,務必將他的身子好好調整理起來,缺什麼直接說一聲。”
“是,陛下。”楚逸的心,隨著顧輕寒的每一句而變化著,眼時聽到這句,才稍稍安了下心。
顧輕寒看著衛青陽與段鴻羽,沉聲說道,“上官貴君身體有恙,後宮所有侍君皆不許來打擾他。”
衛青陽與段鴻羽皆是變色,陛下這是防著他們嗎?他們又沒有做什麼,不敢頂嘴,只是輕聲的應了一聲,“是。”
“古公公,如果上官貴君在養傷期間出了什麼事,你就提人頭來見吧。”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後,幽深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古公公。
古公公心底一顫,哀怨,陛下,您怎麼對上官貴君這麼好啊,您瞧上官貴君對您可是沒有一絲情義的啊,而且那個病殃子,哪配懷您的龍女啊。
心裡替著陛下叫屈,嘴上卻不敢說,尤其是看到顧輕寒警告的眼神,連忙應是。
顧輕寒聽到古公公的話後,才轉看向還蜷縮在一邊,無聲哭泣的上官浩,“地上涼,將上官貴君扶起來吧,別讓他凍著了。”
說完這句話,顧輕寒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揮散眾人,一個人獨自來到御花園,捂住心口。眼裡一陣溼潤。
當初挽容公子為她挨刀,跳崖的時候,她也的心口也沒有這麼疼過,如今卻……
她很想仰聲大哭。上官浩,她從穿越過來第一天,就沒想過要虐待他,更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將他給強了。
從第一眼見到他,那雙清澈乾淨的眸子就烙印在她的腦海裡,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可是現在,她最想疼的人,卻被她虐成這樣,他還會原諒她嗎?
他肚子的孩子更不是她的,那不是她的孩子。
顧輕寒坐在假山,望著頭頂的月亮,一陣陣的失神。
不知道坐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聲低低的抽泣聲,顧輕寒驚醒,靜靜聆聽。暮地,將眸子望向假山另一端。
壓仰的哭聲在假山後面?
是誰三更半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