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賣金壺洲利益,為人又出爾反爾,行事卑劣之極,因此許多國家都不承認沮樺的存在。
駱心若狠心之下,將王國升格為沮樺帝國,意味著他比蘭斯王國高上一擋。逃到蘭斯的玉樺國王申屠策軍見此,也將蘭斯王國更名為帝國。從此金壺洲就有了航迦、沮樺、蘭斯三大帝國,但沮樺帝國雖然自稱帝國,卻又名義上自認是海西洲金鷹帝國的屬國。因此許多國家都取笑駱心若為“大公皇帝”、“兒皇帝”。
不過駱心若雖有手腕,卻無戰爭才能,玉樺滅國之戰中,只指揮了一場戰爭,還大敗虧輸,狂奔一千五百里,到秋水之西才立定腳跟。途中更將自己的妻子和四個兒子推下馬車,拋諸荒野,最後一妻三子皆凍餓而死,餘一子據說是其妻為換食物,賣了他人。駱心若又在此戰中下體受傷,從此不能生育。等做了皇帝后才去民間尋訪,後來找了個身世接近、相貌相像的,當做自己的兒子,起名叫駱保中。但駱保中到底是不是駱心若的兒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爭議。
駱保中即沒受過什麼教育,軍政兩界更無什麼威望。因此登基不久,就被駱心若殺漏了的一個書記官、公爵段士棟控制,連帝都也被他從玉樺遷移到鶩傷行省的信城。段士棟自立為王,其後每代皇帝都被段家豢養,每日吃喝,不得外出,肥得象豬一般。因此又多了個外號,人稱“家養皇帝”或“豬皇帝”。沮樺帝國的另外兩大公爵,也從此聽調不聽宣,地方軍政一應自主。
不過蘭斯帝國的復國之念卻從未斷絕,因此百餘年來,兩國之間一直是戰爭不斷。一直到劉鳴桐自立,佔據了攬蒼山地區,方始平靜了七八年,但這一地區暗流湧動,雙方諜報人員、培植的勢力你來我往,依然爭鬥不休。因此攬蒼山區域,又稱混亂之郡。
不過這等地方,對蘇明海來說是越亂越好,要是劉鳴桐真的一呼百應、政令如一,他反而不好渾水摸魚。
蘇明海坐的乃是一艘快船,只搭了他孤身一人。到了黃昏時分,就逆流走了四十來裡,本來還要向前十餘里方可歇腳,但蘇明海為避人耳目,卻是付了船錢,叮囑船家返回,一路不可再接生意,自己孤身上岸,進了旁邊的山林。
五十八、收錢的人
蘇明海為避人耳目,一路都在山中前行,從不入村歇腳。雖然有著暗黑中的地圖,但偵察範圍有限,他怕迷了路途,也不敢進入蠻荒森林,只是遠遠看著霧江走向,在已開化的山林中穿行,因此倒也沒受什麼披荊斬棘的苦頭。但山嶺之中,盤旋繞路卻是難免,次日好容易走了九十來裡,從地圖上看來,也不過如尋常人在霧江行了四十來里路程。
這一日走到中午,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蘇明海隨便獵了一隻狍子,整治得乾淨了,尋到一處風雨不至的崖壁下,烤起肉來。他自詡為餐飲大師,把兩條後腿烤得是溜光金黃,香味撲鼻。正欲下口,就聽得後面有人道:
“好香……好香!”
隨即腳步傳來,蘇明海轉頭看時,卻見二三十步外的樹叢之中,鑽出十餘個漢子,人人頭戴斗笠,帶著兵刃,其中三四個還將長刀提在手中,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路數。
那幾人見蘇明海烤的物事,頓時垂涎三尺。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走上來道:“這位公子好手藝啊,我們這些人也走得餓了,分潤我們一些如何?”
蘇明海本是個害人的奸猾禍根,見此人才初入中階,後面十來人中也不過還有兩個四五級的人物,其他都不過是些低階戰士,心中就有些動心,畏畏縮縮地道:
“那一條腿差不多烤熟了,你們拿去分了就是。”
這些人也不客氣,在崖壁下坐成一圈,隱隱把蘇明海圍在中間。還有幾個把刀錚地插在前面地上,明晃晃地故意嚇人。
一個尖嘴猴腮的走過蘇明海身邊,“呸”地在他面前吐了口唾沫,然後兇巴巴地對蘇明海道:
“這一條腿我們十四個人如何夠吃!小子,我看你肚量也小,不如將手中這一條也給了我們罷。”
蘇明海見他如此,心中惡心,再吃不下手中的狍子腿,更是裝作害怕模樣,將之遞了過去,道:
“這個……我確實是有些飽了,你們就拿去吃吧……”
這些人拿了兩條腿,大聲吆喝,言談中盡是自己某年某月殺了多少人,如何如何將一個人殺得悽慘。蘇明海也是配合默契,裝得一副心中惶惶的模樣,在旁邊一聲不吭。
聽了半晌,他也漸漸聽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歷:原來這些人是附近一個大強盜窩子——黃蜂寨的人馬,寨中攏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