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就在龍首郡到宗儒郡的大路上當眾大搞特搞,鈕覲安聽說之後,帶了一百二十多領地騎士一齊過來捉姦,結果被一個路過的俠士,一股腦兒殺了……”說著說著,歪嘴裡就流出一溜兒涎水來,又噝溜一下吸了回去,邪笑道:“據說子爵夫人死的時候,一個家奴的那話*兒還留在她的體內……嘿嘿……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另一桌几個吃飯的頓時來了勁頭,涎著臉湊了過來:“怎麼回事?鈕覲安死了?您給我說說……”
這歪嘴漢子眼睛一翻道:“說什麼說什麼?我是到這兒來吃飯的,如今肚子正餓呢,可沒力氣跟你說話!”
那幾人忙道:“嘿嘿,兩位的飯,我們請了,大夥兒一塊湊個熱鬧,大哥,您快說吧!”隨即喚過小二,開始點菜。歪嘴等二人志滿意得,這才一搭一檔講起了故事。於是不久之後,又有一個新版本出爐:
鈕覲安之所以只生了一個兒子,乃是練武不慎,傷了下身,從此不能人道。只能眼看著自家夫人和家奴偷情,但羅秋靄偷吃得多了,性子愈發囂張,如今到了虎狼之年,更是飢渴難耐,竟然時常和數十人一齊胡天胡帝。這次和侍女一齊,又和六十來個家奴在官道上亂來,鈕覲安終於不能忍耐,帶了鈕覲樂、鈕覲和兩大高手和一百二十領地戰士,前往捉姦。誰知先有一位俠士,剛好路過,見羅秋靄如此胡為,立馬將這一群人全都殺了。當夜又將鈕家滅門而去,替龍首郡除了一條大害云云。幾乎和盧俊義逼入梁山這一幕話本,也差將不多。
于慎行自從會到了蘇明海之後,立馬以信鷹飛報帝都。他此行本為巡視,如今卻再也沒有興趣,到了宗儒郡後,略略看了一看,又緩緩向德恆行省川口郡而去。這一路近二百八十里,于慎行等人一日五十里,轉眼就走了三天。時逢九月,已漸漸有些寒意,西北便是連綿無盡的神眼山系,數百里再無人跡。于慎行拖在大隊之後,騎馬緩緩而行,金鳳徐來,滿山紅葉飄舞而飛,倒也極有一番景緻可看。驀的,後面一陣馬蹄亂響,似乎有數騎急追上來。于慎行赫然一驚,回頭對林易光、柯常隆二人道:“呵呵,蘇大人實乃信人,估計是他們追上來了……”
曹家星身負護衛之責,卻在一旁辯駁道:“大人,此地人跡稀少,我們還當謹慎才是。”回身大喝道:“兄弟們,小心了!”
這一百精兵立刻翻身下馬,停步將於慎行護在中間,在身後列開了盾陣。于慎行乃是國士,雖然爭戰極少,但也有七級魔戰士的水準,側耳一聽,便笑道:“來者不多不少剛好三人,不是蘇明海他們又會是誰?曹將軍何必緊張。如此作為,豈不失了我們金鷹帝國的禮數?即便不是蘇大人他們,我們這麼布了盾陣,擋了人家的路也是不好啊。”
曹家星卻道:“大人,在下職責在身,蘇大人雖然身份不同,於下官眼裡也沒有大人的安危重要,此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于慎行見周圍地面平坦,人家騎馬倒也繞得過去,便不再堅持。不久,果然有三騎疾奔而來,當先一人,乃是一個俊秀少年,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身著緦麻衣,遠遠見了這邊人馬,哈哈大笑道:“在下在龍首郡遊山玩水,卻叫於大人久候了!”
曹家星見來的果然是蘇明海等三人,這才命手下撤了盾陣。于慎行也大笑迎上,對蘇明海道:“老夫職責在身,未能賠蘇大人一覽我金鷹秀色,沒有盡到待客之道,說起來抱歉的,該是老夫才是,如何當得起蘇大人如此說話。”
這些場面話,蘇明海乃是個中高手,聞言立刻謙遜道:“呵呵,於大人,如今我可不是客人,到金鷹帝國來,乃是想做一個於大人座下小民,大人這麼說話,可就客氣了。”
頓了頓又道:“況且我接下去一路,正欲和大人同行,沿途的山川美景,於大人還怕我看不夠嗎?”
于慎行見蘇明海春風得意,自然知道這小子肯定在鈕覲安家中撈了個盆滿缽溢,但兩人一路言笑晏晏,卻相互間一句相關的話都沒有提起,彷彿將鈕覲安一家的生死忘記了一般。如此在路上走了三日,才進了川口郡郡城。
川口郡為三江交匯之處,因此得名。面積七千四百多平方公里,因此在神眼山系邊緣,山林眾多,耕地稀少,因此人口也並不稠密,全郡丁口不過七萬二千來人。一行人猶在郡外五里,郡中官員就已在路旁等候,遙遙見於慎行等人過來,那太守立時屁顛屁顛趕了上來,躬身行禮道:“川口郡一應官民聞右相大人到來,喜不自勝,特來迎候大人!”
于慎行聞言眉頭一皺,有些慍怒道:“你如何知道我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