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彷彿在他們圍成的圈中湧動著一股無形而強悍的力量。船上護送他們計程車兵莫不被這股神秘氛圍吸引,露出敬畏之色。
艾裡按著法師長的話,登上後頭拖著的一條小船。坐在漸漸劃遠的小船上,他回頭看了一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或許是和蘿紗相處久了,習慣了她隨隨便便就扔出個高階魔法,看這麼大群衣冠飄逸、派頭十足的老頭,擺出這副戰戰兢兢、凝重得要死的架勢,施放出來的也不過是人家小姑娘隨便就可以扔出十個八個的魔法,真讓人怎麼看就怎麼想笑……
此時,魔法師圍成的圈子中心忽然間光芒奪目,吸引了艾裡的注意力。然而在他看清楚那光芒之前,它便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猛然竄升,斜斜飛射向河對岸上空,眨眼間便被濃濃的夜霧所吞沒。
一晃而過的強光混淆了看到這一幕的人的感覺,彷彿停頓了片刻,又彷彿只在交睫之間,河對岸上空的雲層突然變得通紅透亮,就像燃燒了起來。伴隨著空氣被急速劃開的尖銳嘶鳴聲,從那紅雲之間,如暴雨般突然落下了數以百計的熊熊火團。
墜落的火團籠罩了方圓十多丈的地面,範圍之廣、速度之急、密度之大,都令人無從閃避。悶雷般的轟然巨響中,火流星所落之處頓時化作了一片火海,眼看著裡頭是不可能有人生還了。
艾裡吹了聲口哨。料不到這流星火雨原來竟是這般壯觀了得!親眼見過這聲勢之後,剛才好笑的心態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稍等了片刻,被火流星轟擊的那一帶再也沒看見有火球飛出。看來佈置在那裡的貝拉里魔法師果然全員覆沒。見己方的魔法師終於作出犀利的反擊,許多渡河的拉夏士兵忍不住大聲歡呼,士氣大振。
然而,帕爾斯等魔法師自己知道,現在還不是歡呼放鬆的時候,真正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頭。
流星火雨發動之前,從魔法師飛往河對岸的那束光已經暴露了拉夏魔法師的位置。另外兩組貝拉里的魔法師不是傻瓜,知道若是讓他們有時間再用出兩次流星火雨,他們也將步死難同僚的後塵。對岸安靜了片刻,魔法師們應該是在協商下一步的行動,併為反擊做準備。很快地,便有好幾顆火球從對岸以更迅猛的勢頭飛來,卻不再以一般渡船為目標,而是直奔魔法師所乘的渡船而去。
好在按著先前的安排,不等魔法師們從施法後的恍惚狀態中回神,操船的拉夏士兵便先將法師們各自抬入一艘船中,朝不同方向迅速劃開。遲了一步飛來的火球落了個空,只把河水炸起了半天高。
至此,若想在協助己方軍隊攻擊敵人時不致被對方的魔法師趁隙攻擊,便只有先行消滅對方的魔法師。於是,兩方的魔法師形成了相互牽制的局面,在徹底消滅對方之前,哪一方都無法在軍隊的實際作戰中發揮作用。
只要沒有魔法來攪局,戰況自然便會偏向兵力、天時都佔優的拉夏軍。這邊魔法師不能真正發揮戰力,對拉夏軍來說倒是無妨,相反,對貝拉里軍來說可就要命了。因而貝拉里的魔法師,自然是拼盡全力想要消滅對手。
雙方魔法師的實力都屬一般,基本上都只能施用中級魔法。在黑暗環境下進行遠距離攻擊,在他們的能力範圍內也只有火球術最為有效。拉夏魔法師也採取了和對方同樣的法術來進行還擊。從各艘船上立刻也飛射出火球,轟向先前攻擊他們的火球飛起的方位。
不斷地攻擊使分散的魔法師的位置也不可能不被對方發現。為防禦對方的攻擊,魔法師們站到高高的船頭,在自己身上施下水系防禦結界。一旦被火球擊中,水系結界便能在火球的爆炸中保護魔法師的身體。
只是當防禦結界承受打擊時,將消耗相當多魔力,再加上同時還要發出火球攻擊對方,魔法師的負擔是相當大的。眼下,只有看哪一方的魔法修為更深,再加上一部分運氣的因素,來決定誰生誰死。所有的魔法師都明瞭這一點,各自都使出全力,以求戰勝對方生存下去。
本來所有魔法師面臨的處境都該是差不多的,不過,此時拉夏一方卻有人是特例。他的問題比別人還要複雜。
既沒有學會什麼攻擊魔法,也不懂得使用防禦結界,艾裡在臨上陣前就指望著其他魔法師的合作魔法能夠解決對手,不用他上場表演;又或是與其他人混作一處,只要做做樣子,敷衍過去便罷。
然而事情的發展顯然與他的期望相去甚遠,演變到各人顧各人的最糟糕情況。為減小風險,免得被人一鍋端,魔法師們所乘的船隻都保持著一定距離,防禦方面也只能各顧各,無法相互支援。換句話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