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疼,很擔心你。”
蘭昕垂淚,她不傻,剛才的那一腳,是她可以救皇上的最佳契機,使出了全部的力氣。薇瀾的孩子怎麼可能還保得住,即便皇上不說,她也早該明白是這樣的結果。“臣妾是迫不得已的,皇上,臣妾真是迫不得已的……”
“朕明白,朕怎麼會不明白呢。”弘曆溫暖的聲音,最能撫平蘭昕的心痛:“御醫已經看過薇瀾了,她的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足,否則之前也不會開那麼多十三太保來給她安胎了。不關你的事,根本不關你的事。”
蘭昕知道這是他的刻意安慰之言,卻緊緊的貼在他懷裡,聽著他溫言軟語的欺騙自己。或許這樣,他才會覺得好受一些。哪怕是心裡再痛,蘭昕也不希望弘曆陪她一起痛。“多謝皇上……”
或許對蘭昕而言,愛一個人,便是拼儘自己的全部心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 驟冷初暄蝶倦飛
乾隆二年,是蘭昕入宮以來,最覺著舒心的一年。。
年初,皇上釋放了因貽誤軍機被先帝判為死罪的嶽鍾琪、傅爾丹,並恩予恢復允、允宗籍,賜公爵。
四月,朱軾奏報海寧石塘工竣,皇上龍顏大悅。同月,皇上裁革廣州、高州、肇慶等四府及海陽、揭陽等縣牛骨、農具、綿條等稅收。
六月,皇上為民生計,豁免江南自康熙五十二年起,至雍正十二年止,欠漕銀共三十萬六千餘兩,米、麥、豆共九萬四千餘石。
七月,永定河決口,皇上派員查勘永定河沖決各處堤工,令星夜搶修堵築,賑濟災民。
閏九月,皇上允大學士鄂爾泰折,下旨修築清河“千里長堤”。
因著先帝守喪期滿,皇上遷居養心殿,當是意氣風發,大顯龍威的開端。而緊隨其後,六宮的封賞也各有了旨意。身為皇后,蘭昕光是忙著遷宮與各項禮儀的籌備,也著實令她應接不暇。彷彿一晃眼的功夫,這一年便由春入夏,由夏至秋,匆匆過去。
只是這一年的紫禁城,隆冬不見嚴寒。宮嬪們身著瑰麗的出彩的旗裝,裝扮的花枝招展已不算稀奇的景緻,反而是那一水兒喜氣洋洋的臉色,更讓人動心。
誰若是瞧見了那樣的喜色明媚的笑容,保管溫暖在心,好似自己的懷裡也揣著火爐一般,隨之亮堂堂的沁出笑意。
於是當長春宮裡,再一次聚齊了請安的宮嬪們,蘭昕真心看清楚,她們真的不是從前的側福晉、庶福晉了。她們是尊貴而又傾城的如花美眷,是堂堂大清皇上的女人。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眾人齊齊的行禮,鬢邊的流蘇,耳上的丁香兒輕搖慢晃,的響動夾雜在清朗銀鈴般的笑裡,竟顯得格外悅耳。
蘭昕含笑,既高興又欣慰,總算這一年過得安穩,眼看著冊封的日子近了,也難怪她們個個喜上眉梢。:“都平身吧,坐著說話。”
高凌曦纖細而高挑的眉形,襯托得她既輕盈又秀美。欣然一笑,柔潤的唇瓣舒展之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流光似水。她優雅的落座,容止高貴,周身散發著華貴之氣,嫣然貴妃之尊,符合她此時的身份。
“謝皇后娘娘。”她簡短言謝,從容之中略微顯出平和,比才入宮那會兒,多了些許韻味兒。
“皇上給你們的旨意,已經曉諭六宮了。冊封禮所需的吉服,本宮也命內務府的人儘早裁製,保管你們滿意。”蘭昕素來節儉,卻不苛待旁人,尤其是皇上登基以來,首一次的闔宮冊封禮,怎麼都不能顯得寒酸、簡陋。
其其格低眉竊笑,忽而又揚起臉來對皇后柔柔說道:“皇后娘娘對臣妾等關懷備至,其其格當真感激不已。只是純妃娘娘的冊封禮原本定在十二月初六了,不想這一回聖旨更改為十二月初四,兩天的功夫,臣妾擔心繡娘們會不會來不及上完吉服的米珠子。”
蘇婉蓉被冊封為純妃,著實讓許多人都沒有預料到,就連蘭昕也覺得未免太快了。但畢竟皇上膝下,唯有三位阿哥,蘇婉蓉再不濟也是永璋的生母。這麼想著,她便理解了皇上的用意,總歸是看在皇子的面兒上。
皇后一時未曾開口,金沛姿卻耐不住性子,表面漫不經心,實則嘲諷意味十足:“海貴人說笑了,初四還是初六,不過兩天的功夫。純妃娘娘的吉服繁瑣華貴不假,可貴不及慧貴妃娘娘的去。多添兩位繡娘也一定趕製的出來。”
從前金沛姿看透了蘇婉蓉,卻沒有厭煩和牴觸,然而自從知道了她妄圖挑撥皇后與二阿哥母子情分,心裡匯聚的各種滋味兒,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上反。尋著個機會,總是要挖苦輕踐兩句,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