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蘭昕輕輕的笑著,明澈純美,沒有一絲的雜質。
索瀾知道皇后這會兒正伴著富察大人敘話,未必喜歡有人打擾,可事出突然,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皇后娘娘、大人。”
“怎麼?”蘭昕知道索瀾的性子,急促問道。
“阿哥所方才傳來話,說二阿哥病了。”索瀾憂心的不行:“奴婢讓人問過,說是約莫一個時辰之前,純嬪娘娘去過阿哥所。”
第一百三十二章 : 弱柳從風疑舉袂
“永璉病了。。”傅恆眉頭一緊,臉上的憂色便濃郁的顯露出來:“長姐,讓春和陪您同去看一看吧。”
蘭昕隨即起身,吩咐索瀾:“去備車輦吧。”
見人下去,傅恆也緊張的站起身來,待蘭昕走到跟前才憂心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方才那侍婢說,純嬪娘娘同二阿哥說過話,二阿哥就病了。這……”
雖然心裡很擔憂,可蘭昕依舊鎮定自若:“宮裡的事兒,你不清楚。本宮心想,永璉並非是真的病了,不過是讓純嬪說中的心事吧。”
“何以見得?”傅恆不是懷疑長姐的話,而實在是放心不下二阿哥。他知道長姐表面風光,可內裡如履薄冰,於皇家而言,子嗣便是唯一的指望。再加上永璉乖巧,他也是真心疼這個孩子的,心裡擔憂也是必不可免的。
“你想,純嬪難道敢不顧自己的前程麼。”蘭昕說的是最直白的實話。她去阿哥所,無非是說了一些永璉最介意的話,才讓他“病”了。憑純嬪的心性,她真就是想要下毒,也絕不會自己動手。畢竟皇子出了事兒,她的恩寵也就完了。
更何況住在阿哥所的還有永璋不是。身為額孃的,即便不疼惜旁人的孩子,也必得顧全自己的孩子。純嬪再急不可耐,也不會讓永璋犯險。
當然,蘭昕還是覺得意外。她一門心思的以為,純嬪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討好自己,魅惑皇上,以求能抹去先前的種種。誰料,非但沒有討好,反而竟然敢明目張膽的使壞。根本不像外表柔弱的女子,當有的心性。
抿著唇瓣涼薄一笑,蘭昕上了車輦才對傅恆道:“本宮看人素來就不準,還以為純嬪只會用那些柔婉迂迴,裹著蜜糖的陰毒手段呢。”
“長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傅恆從沒聽蘭昕說過如此之類的話,從前在王府的時候也好,如今在深宮之中也罷,長姐的性子一向是報喜不報憂,自己吃再多的苦,都不輕易說出口。尤其是對著自己親近的人,越是疼惜就越想要偽裝自己。
“春和,長姐只想說,皇宮生活不易,心力憔悴是真的。已經許久,沒能靜下心來什麼都不理,什麼都不想了。”蘭昕輕輕握住傅恆的手,用力的攥了攥:“不過你放心,長姐無礙的。只要你能順利的入朝,幫襯皇上。”
前朝後宮互相幫扶,後位自然穩固。可蘭昕看重的並不是後位呀,她想要的,不過是皇上的一整顆心吧了。
傅恆鄭重的點一點頭:“長姐,你放心就是,春和一定不會令您失望的。”這話說的很心虛,傅恆愧對長姐的撫育。他根本就不想入朝,不想走阿瑪和伯父的老路,更不想被權利鉗制禁錮。他寧可帶著心上人,天涯海角的去流浪。
當眼裡是長姐憔悴又佯裝堅強的笑顏時,傅恆看見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前程,更有抗在肩上的他避無可避的重任。不錯,他是可以逃走,可長姐不行。換句話來說,他若走了,身為皇后的長姐便活不成了。
橫了橫心,傅恆打定主意將今日入宮,預備說的話盡數咽回腹中。就留在這京城裡吧,或許是宿命使然,或許也是時候,讓他扛起整個家族的重擔了。
蘭昕與傅恆下了車輦,阿哥所的嬤嬤、侍婢、內侍監已經齊齊的侯在了外頭。
傅恆打眼一看,烏泱泱的一片人,倒也不在少數。可即便是這樣賠著小心的伺候,宮裡的孩子依然難以將養長大,還真就不是精心的事兒。
人群之中,蘭昕一眼就看見了曹旭延,便對索瀾使了個眼色。
“行了,你們都各自去忙活計吧。”索瀾會意,吩咐了多餘的人退下去。扶著皇后穩步往二阿哥的寢室去。
曹旭延已經替二阿哥診過脈,只是皇后不問,他也不急著回話,沉默無聲的跟在了身後。
“永璉。”蘭昕看見他的時候,他頭上正敷著一條白巾。“這是怎麼回事兒?”
“回皇后娘娘,臣替二阿哥請過脈,發覺二阿哥是發了高熱,故而讓人敷了綿巾降溫。”曹旭延一五一十道。
“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