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將純妃圍在了長春宮的正殿上。
錦瀾一臉青色,自責不已:“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方才慧貴妃娘娘手上的瑪瑙珠串兒斷了,珠子滾落了一地。奴婢已經讓人仔細的尋找了,不想還是漏掉了一顆。奴婢辦事不利,還望皇后娘娘責罰。”
蘭昕不聽還好,一聽這話,當即就著索瀾的手走了下來。“慧貴妃,好端端的,你手上的瑪瑙珠串兒怎麼會斷了線。你現在身子不便,若不是在這殿上斷的,豈非……”
高凌曦沒有躲避皇后懷疑的目光,只微然有些憂色:“若非臣妾的瑪瑙手鍊斷了,純妃也不會說那番珠散之類不吉利的話了。倒是臣妾無礙,卻傷著了純妃自己。”
蘇婉蓉頭疼的厲害,自己將手一撫,嫣紅的血水便沁的手心滿處皆是。“皇后娘娘,臣妾方才說話的功夫,腳下還沒有珠子呢。這分明是慧貴妃刻意滾落到臣妾腳下的。慧貴妃定是因著臣妾的話不高興了,故而這般陰險,害臣妾受傷。萬一臣妾不小心撞著慧貴妃娘娘的身子,豈非要揹負謀害皇嗣的罪名了。”
明知道皇后不會幫襯自己,可蘇婉蓉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正如錦瀾所言,她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覺遺落的,偏是讓臣妾踩了個正著。除了慧貴妃手裡還有幾顆,其餘的早就已經擱在那珍寶琺琅裡頭了。臣妾當不起毒害皇嗣的罪責,望娘娘明鑑。”
言罷,蘇婉蓉哀怨的睨了慧貴妃一眼:“娘娘若是怨懟臣妾的話,只管明說便是了。何必要對臣妾下如此的毒手?”說著話,蘇婉蓉使喚身邊的侍婢,將滑倒她的那顆珠子揀了起來,穩穩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像是生怕丟了什麼物證似的。
蘭昕並不理會蘇婉蓉的說辭,只吩咐喚了一聲錦瀾:“你再讓人細細找一遍,問一問慧貴妃這手鍊統共有多少顆瑪瑙珠子。一顆都不許丟,確保不會再有人踩了滑倒。”
錦瀾總覺得皇后是在責怪自己,臉色陰沉的厲害。“是,皇后娘娘。”她不敢讓人察覺心裡的不痛快,唯有更加謹慎的聽從皇后的吩咐。
高凌曦亦不理會純妃的無稽之談,只對錦瀾道:“這珠子是在府上的時候,四爺賞的。一十九顆成串,加上本宮手裡還有三顆,也一併放進那琺琅去再數一數就是了。”
錦瀾恭敬的接了慧貴妃手裡的三個珠子,小心的攥在掌心,擱進了方才的琺琅裡。這麼一數,足足有十九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那踩在純妃腳下的珠子,是從哪裡來的?那一顆珠子,不是此刻正被純妃捏在了手裡麼?
額頭上的冷汗涔涔汨汨的往下掉,錦瀾不敢當著皇后與其餘人面前胡嚼。只得顫顫巍巍的捧著那琺琅,小心的呈遞到皇后面前。
蘭昕見她臉色不大對,忙不迭的示意索瀾點數。
索瀾一顆一顆的數著,當著眾人的面數出了聲音,直到數到第十八顆的時候,她也愣了神。“皇后娘娘,琺琅裡一共十九顆瑪瑙珠子,一顆不少。”她於皇后耳畔,吐字清楚道。
“一顆不少?”蘇婉蓉以絲絹捂著額頭上的傷口,示意旁人讓開。“這怎麼可能,那臣妾手裡攥著的這一顆,豈非是從天而降的了。”也顧不得頭暈,蘇婉蓉支稜著身子站起來,動作緩慢的走向皇后,卻堅持不要旁人把扶。“皇后娘娘請過目。”
張開手心,蘇婉蓉眼前有些模糊,那手心裡的珠子的確與方才散落一地的瑪瑙珠一模一樣,無論是色澤還是大小,幾乎沒有什麼分別。“這東西是皇上賞賜給慧貴妃的,必然是最好的成色。臣妾總不能隨手抓來一大把,誣陷慧貴妃娘娘別有用心吧。”
金沛姿連連從純妃口裡聽見諸如此類的話,有些憋的惱火了。她輕輕的站起來,靈動一笑,也湊近皇后去看個熱鬧似的。隨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慧貴妃娘娘的瑪瑙手串是皇上賜的,這樣貴重之物有多少顆珠子,想必沒有人比慧貴妃更清楚了。
現下加之純妃你手心裡的,無端多冒出來一顆。眾目睽睽之下,難道說身懷有孕的慧貴妃能做如此的手腳來陷害你麼?”
“嘉嬪這話,是說我自己留下一顆踩在腳底,妄圖謀算慧貴妃嘍?”蘇婉蓉不客氣的回敬了嘉嬪一個凌厲的眼神。“若真是如你所想,我何苦自己磕著鮮血之流的。”
“謀害不了,還不行用個苦肉計麼?”其其格湊趣兒似的插嘴道:“若是你將這珠子踢到慧貴妃娘娘腳邊了,那跌倒的可就不是你了。一法不行,只得另一法,自己摔著,也正好將矛頭指向了旁人,不是麼?”
“豈有此理。”蘇婉蓉縱然一向人前隱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