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範疇。哀家從前可真真兒是沒瞧出你這一份能耐。”
蘭昕福身,面帶謙和的笑意:“臣妾不過是順從太后,不想惹太后心煩罷了。哪裡就有能讓太后讚譽的能耐了。”
幾句話說的平和舒緩,且蘭昕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恭敬謙和的笑意,沒有半分的急躁更沒有一絲畏懼。硬生生的將太后的話憋了回去。倒像極了太極之道,借力拆力。
太后自覺頭疼的更厲害了,快有些撐不住臉上的笑意了。皇后越是掩飾的這樣好,越說明她心裡有古怪。與其這樣,今晚若是不逼迫她做這件事,只怕將來她手裡有了證據,會對自己更加不利。
將心一橫,太后凜聲道:“雅福對哀家不忠,背地裡幹了好些對不住哀家的事兒。皇上登基以前,她便四處散播哀家並非四阿哥嫡親額孃的傳言,弄得朝廷內外人心惶惶。那些一直鼎力支援皇上登基的大臣開始左搖右擺。
索性是先帝疼愛皇上,器重咱們皇上,沒有因為大臣們的不定而更改立儲的決定。否則皇后如今不過是個普通的福晉,哪裡能母儀天下呢。這倒也罷了,可看著自己夫君與皇位失之交臂,那種感覺真是遺憾至極,讓人痛不可當。”
這些話,原本雅福也事先知道太后會說,可不知道為何,現在懷著這樣一種悸動不安的心情來聽,卻真就是變了一種味兒的。“太后,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並沒有……”
“你住口。”太后身子微微發顫,憤怒孕育在平靜之中,雖沒有雷霆般的震懾之效,卻足以撼動人心最堅硬的地方。“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麼?虧得哀家這樣信任你,竟然是你斗膽傳話給底下的人,掀起這樣的血雨腥風。致使皇上險些猜忌與哀家的母子情分,你好大的膽子。”
言畢,太后揉了揉胸口,像是想要揉散鬱結於胸的憤懣。“高翔,你來說。”
一聲令下,高翔匆匆而入,像是已經準備好了,只待太后傳喚即可。“太后萬福。”高翔恭敬的行了禮,對上太后的顏色連忙道:“啟稟太后,奴才已經將訛傳此事的要緊奴才都關進了慎刑司,經過審問,奴才得知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皆是從宮裡傳出去的,最終的指向便是雅福姑姑。”
太后沒有出聲,只將目光落在雅福掌著地的雙手之上。
蘭昕沉了沉眉,平和道:“臣妾不明白的則是,雅福將這樣的話傳出去,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這其中該不是有什麼誤會吧。何況,皇上天縱英明,很快便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太后與皇上母子情深,即便是有再多這樣的訛傳也並不打緊。謠言止於智者,闔宮上下,朝野內外,誰會看不到皇上侍奉太后恭敬孝義,又豈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優雅一笑,蘭昕依舊是不疾不徐的樣子:“臣妾心想,太后抱恙身子本就不爽,又何苦在這個時候動氣。總歸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皇上登基也足有六載,就算真有其事,也實在犯不著拿出來在此時說。太后病中仍舊要操勞,若是傳進了皇上的耳朵,豈非要責怪臣妾庸懦無能,不能竭力侍奉好太后了麼?”
蘭昕恭順的福身,徐徐道:“請太后看在臣妾的薄面上,暫且擱置此事,待皇上返回宮中再審議不遲。”莫名的有種感覺,蘭昕一早已經覺得這雅福不像是心腸壞的人,倒是屢次幫襯自己。說不定她和皇上有什麼關係,又或者是皇上暗藏於太后身邊的人。
正因為有這樣的擔憂,蘭昕莫名的就想保全雅福。
“皇后一向就是這樣治理後宮的麼?”太后很是不以為然:“證據確鑿,難道還要拖延到皇上回來不成麼?皇上首都木蘭秋,乘興而歸,難道皇后要將這樣一堆爛攤子擺在皇上面前掃興麼?還是皇后覺得哀家人微言輕,不配妄言後宮之事,也做不了你的主?”
這話挑釁的意味十足,若論平時,蘭昕必得恭恭敬敬的跪在太后身邊,誠然認錯。說著連自己都不情願的話來哄得太后的歡欣。可這會兒,蘭昕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服軟。越是軟弱,就越得任人擺佈。也就愈加的被動,這麼想著,蘭昕緩了口氣,笑吟吟的坐在了太后的床邊。
“太后病了,許是心情不痛快吧。臣妾知曉,這些事兒擱在您心裡,必然攪擾的您無法安眠。可什麼要緊,都要緊不過您的身子。倘若皇上歸鑾,瞧見太后病成這個樣子,還要操持後宮的瑣碎事兒,那才真真兒是臣妾不孝順了。屆時,便不是太后所言的敗興,怕皇上是要雷霆大怒的。”蘭昕的手輕輕的按壓在太后的太陽穴上,以軟軟的指腹,慢慢揉了起來。
“縱然雅福有錯,臣妾還是那句話,不急在這一時處置。天色已經這樣晚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