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渾身不得勁兒。”盼語揉了揉自己的頸子,卻不敢向右偏過頭去,稍微一動,就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娘娘是落枕了吧?別亂動,讓奴婢先給您捏幾下,再傳粗婢進來伺候娘娘梳洗不遲。”朵瀾得了嫻妃的允許,便恭敬的坐在嫻妃身後,動作嫻熟的替她推拿幾下,緩解痛楚。
盼語覺得舒服了些,正想說話,眼皮卻不自覺的跳了幾下。“右眼跳,怕是有禍事呢。”她輕輕嘀咕了這一句,恍然有些難安:“本宮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坐立難安的了。後宮裡指不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朵瀾連忙垂下頭去,仔細的按壓起來:“春濡夏燥,交替的時節更是雙份的不得勁兒,娘娘昨夜未曾說好,故而眼睛不適而已,您就別想這麼多了。能出什麼事兒,有皇上的在意,誰又敢動娘娘分毫。”
皇上的在意?盼語未曾說宣之於口,可她真是很想問一問皇上,究竟皇上在意了沒有,又在意了多少。從前是自己得寵,隨後便有了高氏,高氏一躍曾為貴妃,自己的恩寵一落千丈這也就罷了。高氏之前,府中還曾有位櫻格格,高氏之後,碧魯氏、梅勒氏、葉赫那拉氏相繼得寵。
甚至就連嘉嬪也誕下了皇嗣,皇后又一直是皇上最在意、尊重的妻子。盼語倒是真不會分了,皇上能把她置於何等的位置。“罷了,不提這些了。左右不過是皇上一時興起罷了,能談得上什麼在意不在意。”
看著娘娘心情不佳,朵瀾想著在勸解寬慰幾句。卻見門外有人影晃動,來來回回的十分鬼祟。少不得低低道:“娘娘您看,那門外是誰?”
盼語凝眸顰眉,冷然道:“一大清早的,誰在哪裡畏首畏尾的聽窗戶根兒?”
桂奎一驚,連忙跪在了門外:“嫻妃娘娘恕罪,奴才有事情通稟,卻不知娘娘是否已經起身,故而不敢妄動妄言怕驚著了娘娘。”
“什麼事,隔著門說仔細。”心裡已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盼語冷聲苛問。
“回娘娘的話,皇后娘娘跟前兒的薛公公來了,說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著朵瀾姑姑去慎刑司問話。也請娘娘趕緊著去長春宮。”桂奎的聲調因為緊張的關係,略高了些。像是懸在空中的一柄劍,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戳在自己身上。
朵瀾驚愕的說不出話來,自己一直循規蹈矩的跟在嫻妃身邊兒,沒有半點不經心。更沒有惹是生非,好端端的皇后為何要將自己發落去慎刑司,豈非是太突然了。“娘娘,奴婢……”
盼語也是驚恐不已:“本宮說什麼來著,哼,好的不靈偏是這懷的極為靈驗。”嘆了口氣,盼語拍了拍朵瀾的手背,不緊不慢的問桂奎:“你可知皇后為何有這樣的懿旨,後宮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桂奎有些難以啟齒,顫了顫身子道:“奴才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聽人說,昨夜有交好的宮婢去拜祭被活活杖斃的紫嬌,隱約瞧見一名宮婢的身影,看著像是咱們宮裡的朵瀾。那交好的宮婢還在地上尋的遺留之物,說是咱們宮裡的東西。”
朵瀾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是空穴來風是什麼,奴婢與那紫嬌根本連話都未曾說過,三更半夜的,何必去祭奠她?何況奴婢根本未曾出過承乾宮,宮門早早就下鑰了,奴婢能飛出去不成。簡直是無稽之談,皇后娘娘怎麼會信。”
攥住朵瀾的手,盼語示意她不必如此急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們若是想要詆譭你去,必然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就連我也自然在算計之中,難逃一劫。現在咱們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當然,那慎刑司是去不得的。”
沉了一口硬氣在胸腔,盼語不卑不亢道:“桂奎,你去知會薛貴寧一聲,就說本宮會領著朵瀾親自去皇后娘娘面前澄清此事。朵瀾昨晚上根本不曾離開本宮身側,一應的罪責都有本宮擔待著。”
“嗻。”桂奎應聲欲退。
“不可。”朵瀾醒過了神兒來,連忙喚住了他。“桂奎,你去知會薛公公,說奴婢侍奉你完嫻妃娘娘盥洗,自然會去慎刑司。”
“你這是為何,性命攸關之事,從來進了慎刑司就沒有能好模好樣走出來的。上回你已經吃盡了苦頭,這一回,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叫你再受一次辛苦。”盼語自然是不許,也是真心的心疼朵瀾。
“若是奴婢不去,皇后娘娘仁厚未必會苛責娘娘,可是旁人定然指責娘娘您不遵循皇后的懿旨。屆時,非但奴婢有罪難逃刑責,就連娘娘您也自身難保。為著奴婢這樣的賤命,實在是犯不上。”
盼語臉色嚴肅了幾分,眸子裡盡是決然:“從前溪瀾樂瀾跟著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