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
永璋這才緩過勁兒來,也隨之乾笑了幾聲:“大阿哥說的是,永還小呢。皇額娘又疼愛咱們,沒影的事兒。走,給皇祖母請安去。”
雅福遠遠看見兩位阿哥走走停停,心知他們一定是有好些不想讓人聽見的話。待到兩人走近了,她才微微笑著迎上去:“兩位阿哥請隨奴婢去偏殿歇歇腳,御醫正在給太后針刺穴位,這會兒不便打擾。”
“怎麼,你是真的心軟了?”太后冷冷瞥一眼嫻妃,從唇縫裡擠出這一句話。
“臣妾……”盼語垂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青青見太后不悅,忙不迭的插話道:“慧貴妃與嫻妃娘娘你鬥了這麼多年,也該有個了斷了。現在不是很好麼,一勞永逸,再不用為這樣的事情煩惱了。太后英明。”
“婉貴人,你先出去。”太后知道她的心思,她是不服嫻妃的,且她也夠狠心。只不過,她那樣的出身,想成為皇后,這條路一定比扶植嫻妃更難走,誰讓皇上不喜歡她呢。太后不想等太久。
“是。”陳青青意味兒深遠的瞥了嫻妃一眼,終於還是咬著貝齒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你是後悔了還是怎麼的?”太后冰冷的聲音沒有溫度:“現在後悔也不礙,哀家自然有法子救出慧貴妃,換你替她幽居冷宮,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皇上,你最好想想清楚!”
第五百九十章 遺得一枝花影子
弘曆瞧見索瀾在耳邊嚼了幾句話,皇后的臉色忽然有些不好,不免心也有些發慌。端著酒樽的手有些猶豫,但終究是沒有擱下兀自灌了下去。
金沛姿含笑,也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以手背拭了拭唇邊的酒漬才道:“皇上雅量,謝皇上賞酒。”
柏絮妤有些煩悶,只覺得這乾清宮裡歡騰的氣氛讓自己渾身不舒服。想起身告退,又不想錯失這樣一個能面見皇上的好幾回,何況元旦伊始,新年的氣氛愈濃,她也不想在這樣的宴席上掃皇上的興。也唯有強掌著笑臉,麻木的吃著面前的佳餚。
陳青青見她如此萎靡,不得不小聲提醒:“妹妹是怎麼了,難得皇上賜宴,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身子不舒坦倒好了,我是心裡憋屈得慌。”柏絮妤努力讓自己的笑看起來舒心一點,才幽幽端起酒樽:“姐姐與我滿飲此杯可好。”
想也不想,陳青青痛快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人生得意須盡歡,喝酒還有不痛快的麼。你也是,這樣的時候,就別想那麼多了。”
這話差點讓柏絮妤掉下淚來:“我也不想去想啊,可是姐姐你也看見了。嘉妃禁足期滿,皇上非但沒有怪咎,反而越發的疼愛,這些日子,不是景陽宮就是鍾粹宮的。連純妃也風光重臨了,我算什麼?
往下了說,舒嬪、魏常在,不都是一直就得著垂注麼?我才好了這麼幾天,哼,就是幾天而已。往後的日子,怕又是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悽苦景象了。叫我怎麼能不怨呢。”
無奈的搖了搖頭,陳青青輕輕的抵了抵她的手肘:“好妹妹,快別說了,有什麼話只管吞到肚子裡去。我怎麼瞧著皇上似乎有些不痛快呢,無謂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蘭昕遲疑片刻,終於還是斂去了臉上的愁色,笑逐顏開的端起了酒樽:“臣妾也敬皇上一杯,願……”
“她是不好麼?”弘曆打斷了蘭昕的話,兀自問了一句。
神情微微有些凝滯,蘭昕嘴角生硬的勾起:“舊疾突發,說是……看不見東西了。”
弘曆沒有做聲,雙手端起酒樽,一飲而盡。“好酒,來,你們都滿上,再與朕痛飲三杯。朕也有許久沒有盡興了。今兒這好酒勾起了朕肚子裡的酒蟲,怎麼喝都不夠,最好是恣意而為,醉倒在這乾清宮裡,方才不算辜負。”
宮嬪們喜滋滋的回應,美滋滋的陪皇上喝著杯子裡辛辣卻醇香的酒,頗為歡快。
唯獨盼語小口小口的嚥著這辣喉的苦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就是喝不出酒香味兒。
葉瀾瞧出嫻妃有心事,少不得規勸一句:“娘娘別擔心了,奴婢新勾兌的花汁一定能減退疤痕。等這個冬天過去了,娘娘身上的痕跡就會淡許多,長此以往,必然能恢復光潔的肌膚。屆時皇上傳召娘娘陪伴,定然會……”
“夠了。”盼語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她說床幃豔事,事實上,自從皇上瞧見她於桑樹下的‘失態’之後,已經有許多日子沒有傳召過她,甚至沒來承乾宮瞧她一眼。“倒酒。”
知道嫻妃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