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2 / 4)

,而他自己,則重重地摔在地上,胸腔的隱痛陣陣傳來,連喉嚨裡都有淡淡的血腥氣。

薛徽強自忍下,沒敢開口,怕當真嘔出血來嚇著江月……更怕自己有個什麼萬一,反而成了她無法逃避的心魔。

他不忍,也不捨。

“薛郎,你怎麼樣?”江月到底還有些常識,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妄自挪動薛徽,她除了手足無措地望著他,別無他法。

薛徽見江月全然不顧地守著自己,便是身上痛楚難忍,也強自擠出個笑來,他沒說話,指了指倒在一旁的馬。江月順著他手望去,只見馬後蹄上插著一支箭羽,兩人為何摔下,也就不言而喻了。

須臾間,江月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抬眼朝遠處望去,一列軍馬奔騰而至,為首持弓之人,正是祁璟。

他終於來了。

江月卻沒有那樣的期盼和驚喜了。

“薛郎,不論將軍責問什麼,你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反正我也要離開他,叫他恨毒了我,反而是件好事。”江月低低地交代他,卻見薛徽不甚認可的蹙起眉來。江月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不許他說出一個字的反駁,“我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在他的軍中效勞,也不知道你究竟怎麼打算你的以後……我聽將軍說過,你已有家室,若是來日卸甲歸田,這個,算我此次的謝禮。”

江月將自己的首飾一股腦地塞給薛徽,“你幫過我一次就夠了,幫得多了,就是人情負累,我嫌麻煩,還是不要得好。”

薛徽怔怔地躺在地上,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她這樣絕情,說離開將軍,便連多一個字的話都不留,不願自己再插手,便用“麻煩”兩個字給他判了永遠的死刑。

他也知道,她是在為他打算……可是這樣的打算,他寧可不要。

馬蹄聲近,祁璟已一馬當先地奔至兩人身邊。一個半人高的巨弓被他單手挽著,說不出來的英威氣勢,直至此時,江月都忍不住……為他怦然心動。

祁璟的怒火中燒已溢於言表,兩人四目相對,卻誰也不肯開口先說第一句話,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僵態。江月太久沒有見到她,原本並無什麼含義的眼神,也漸漸生出幾分探尋和打量。

他好像變得滄桑多了,以前在戰場上不管不顧的英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磨得鈍了。他也未穿鎧甲,身上是與永樂侯平素穿得有些相似的錦袍,若沒有那柄巨弓,江月幾乎要找不到祁璟身上“將軍”的痕跡。緊抿的薄唇,倒更似京城風流而無情的紈絝子弟,追到此處,也無非是對一個獵物的追尋。

想到這裡,江月的情緒瞬間垮了下來。她避開祁璟的目光,甚至還輕輕地哼了一聲,昭示著對他的疏離與不滿。

祁璟滿腔憤恨,猶如砸在一團棉花上的重錘,頓時沒了得以宣洩的入口。直到陸閱山隨後趕至,他才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將巨弓重重地摔在地上,恨聲道:“薛徽,你好大的膽子!”

薛徽,推開江月,作勢欲要起身而跪。江月一把拉住他手,將人穩住,“薛郎,你別動!你身上有傷,經不起……”

她話音未落,祁璟已翻身下馬,將兩人生生隔開,反手把江月拖了起來,直往遠處帶去。他動作狠厲粗魯,即便是在二人初見、彼此牴觸的那段日子,江月都沒見過這樣失控的祁璟。

她到底是傷著他了……這是不是證明,他依然在意自己?

沉默不語的江月反而愈發激怒祁璟,他猛地將人一摜,江月便趔趄著晃了幾步,直到險些摔倒時祁璟方伸出手,將她扶穩。兩人離得近了,江月才察覺祁璟眼睛裡都是血絲,他又痛又恨地盯著自己,咬牙切齒道:“江月,你就想這麼捨下我走了?連老虎都不管了?跟著薛徽……薛徽,去找帖穆爾?”

江月冷靜地拂開祁璟的手,其實她根本不需用力,低眉間稍稍流露出的冷淡,便逼得祁璟心虛地鬆開了對江月的轄制,甚至還倒退一步,彷彿江月才是那個隨時可以抽刀殺了他的人一樣。

“祁璟。”她一字一頓地念他的名字,“你肯不肯放我走?”

她根本無心與祁璟糾纏前事,對或錯,是或非,感情裡本就沒有那麼多可以下絕對判斷的事情,每個人做事時都難免有一套自己的考量,江月不敢去論斷祁璟在每一件事上的抉擇是否都是正確的,甚至也不想拷問他的做法究竟對不對得起自己……就像兩人當初因為喜歡彼此相伴而走到一起,如今,既然總是互相傷害,倒不妨徹底分開。

孩子麼,就當是一段失敗的婚姻,祁璟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她忍一忍,也許時間久了,便會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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