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他的臉,他的臉有些慍怒,瞳孔收縮,強忍著沒有發火。我想甩開他的手,手腕卻被他抓得更緊,捏得生疼。我有些惱怒,我又沒說錯什麼。
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就在火星快要撞上地球的時候,蕭初過放開我的手。我揉揉被他捏得有些紅腫的手腕,本來已經跨進屋裡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後退兩步,和他保持距離,直視著他的眼睛。
現在我更確定了,我跟蕭初過永遠處在兩條平行線上,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對方,或許是他太聰明,而我太愚鈍。
蕭初過走過來,我本能地想向後退,但還是忍住了,他過來抱住我,手在我的背上摩挲。雖然已經是入冬,但他的衣衫很薄,我的臉能夠感覺到他的骨頭。
“還能見到你,真好。”
我心中有些恍惚,這算什麼,我和小蕭同學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
平康二載至平康三載,北方是硝煙瀰漫,而南方卻一片富足祥和,恰巧,天可見憐,風調雨順,這兩年是靖朝南渡後最豐收的兩年,再加上蕭青蓮的傾心治理,南方的經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經濟的發展也使得平康年間社會特別穩定。
人生有三大快意之事:吃得下飯,睡得著覺,笑得出來。我就是在這種快意中迎來了平康三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心情比較好,覺得今年的江南格外的美。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這一天,我在大街上轉悠了一會兒,在這文化生活貧乏的古代,想打發時間還真是困難,堂堂一國之都,不到半天,我就從東頭走到西頭,然後又從西頭走到東頭。回來的時候,素素他們還在那鬥地主,三人鬥地主,再加上一個人就可以慣蛋了,可惜,現在王府人太少,不做事的就只有她們三個,只能鬥地主。
我在她們後面看了一會兒,想起一個笑話。說有三個人聚到一塊,美國人、法國人和中國人。來了個神仙,說可以答應他們一人三個願望。三人一聽,這好啊。美國人先許願,“我要一輛跑車”,神仙說好;“我要一幢大房子”,神仙說沒問題;“我要回美國”,神仙於是把他送回了美國。下邊是法國人,法國人說:“我要一個美女,一頓法國大餐,還要回法國。”神仙也答應了。最後是中國人,中國人的第一個願望是:“我要一副牌。”第二個願望是:“我還要一副牌。”第三個願望是:“把他們兩都叫回來。”
這個笑話還有個升級版,還是這三個人,但這次換成是神仙的徒弟,小神仙。小神仙說他的道行沒有他師父深,所以只能答應他們每人兩個願望。兩個就兩個,三人一聽也很開心。上次,美國人和法國人最後都被叫了回來,這次他們堅決要求中國人先說。先說就先說,中國人的第一個願望是:“請給我兩副牌。”小神仙給了,第二個願望是:“小神仙你走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這個笑話我後來講給初過聽過,只是把美國人、法國人和中國人改成了榮國人、嶽國人和靖國人,當時他開始是面無表情,後來突然大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蕭初過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
不過也可能是他覺得這個笑話太惡俗,笑只是為了敷衍我。
看素素她們鬥地主沒多久,王府有客到。
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慕容越,我的二哥。素素把慕容越帶進來,我和他站在那楞了很久,彼此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凌夕看來已經不記得我這個二哥了。”
“呃,不是…越哥哥。”躊躇了一會兒,我說道。
這個時候,素素端茶進來,緩和了氣氛,我拉著慕容越的手坐下,慕容越畢竟是南方移民的孩子,長相很俊秀,稍微帶了點草原漢子的粗獷,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儘管我跟他素不相識,但他確是我實實在在的家人,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哥哥。
以前聽素素描述慕容凌夕和家人的關係,慕容凌夕跟慕容越不能說不融洽,但肯定不是很親。也許以前有過摩擦,但那也是很遙遠的事了,那時的我們不過是幾個沒長大的孩子,可能只是因為撅著屁股玩彈珠時結下的樑子。血緣有時候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此刻我拉著慕容越的手,覺得很安心。
“越哥哥現在來江南是有什麼事情麼?”現在,南方跟北方勢同水火,他來肯定不是簡簡單單地來看望我。
“我是特地來接你回去的。”
嗯?
我很難形容我當時的感覺,就好像是聽到房價從一萬塊跌倒三千塊,又好像是以前我的一個朋友經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