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這是犬子天宇。”
韓天宇衝我抱了抱拳,沒有說話,韓三白道:“犬子因幼時一場大病得了啞疾。”
我笑道:“我剛才還在疑惑,誰家少年足風流?原來是天宇公子。”我說完,又扭頭看了看韓天宇,容貌雖然沒有多出眾,但當我開始注意到他的時候,便沒辦法再忽視他。
一頭烏髮被一根金色的髮帶輕輕束起,初夏的太陽照耀在髮帶上,泛出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像一隻剛剛衝破繭蛹的蝴蝶。髮帶在風中舞動,蝴蝶震動著翅膀,向太陽深處飛去。
多年以前,我也曾被一個別著碧玉簪子的少年深深吸引,就算經歷那麼多神傷,我依然沒辦法忘懷那驚鴻一瞥給我的震撼,那是一種致命的牽繫,從此命運被束縛,可怕的是,我竟然想甘之如飴。
“夫人。”山衍輕輕的呼喚將我從萬千神思中喚回,我這才覺得,自己凝視韓天宇的臉太久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我。
我輕咳一聲,衝韓三白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我這樣的,第一次見面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兒子看。我很想再扭頭去看看韓天宇的表情,剛才光顧著發呆,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可是還是忍住了,再看,那就扯不清了。
“不知員外給了白清嘯多少錢,凌夕日後如數奉還。”
“夫人太見外了,不過是些身外之物。”
“員外還是告訴我具體數字吧,凌夕最沒法容忍自己欠人錢,就是半斤黃豆還想著要還人家。”
“十萬兩。”韓三白也不跟我客氣了,從容不迫地報出一個數字。
有了上次白銀和黃金之爭的教訓,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十萬兩白銀?”
韓三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山衍笑了起來,“員外就是有十萬兩黃金,怕是也不敢拿出來救人。”
我乾笑道:“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這十萬兩白銀還上的,要是十萬兩黃金的話,員外就算把我論斤賣了,我也拿不出的。”
韓三白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些豪門望族不該很在乎自己的容止的麼?
韓三白緩過氣來,嘴上的笑意還在,“夫人還真是風趣,小兒至今也還未婚配,夫人若……”
這也忒直接了吧,若是玩笑,這玩笑也有些過火,我慌忙揮手打住,笑道:“以公子這樣的家世和人書,肯定有很多姑娘傾慕。”
韓三白笑道:“傾慕小兒的是不少,但我比較相中像夫人這樣的,人家說,人以群分,三白就是想請夫人看看周圍有沒有如夫人這般聰明的適齡女子,若有的話,介紹小兒相識。”
原來是希望我牽線搭橋,我還以為……
我的臉瞬間滾燙,不知道紅了沒有。我笑道:“這個嘛,員外的舔犢之情,凌夕甚為理解。只是,婚配之事,雖說是父母之情,媒妁之言,終歸要看緣分的。”
我說完有些氣惱,韓三白什麼意思嘛,擺明了是在說我年紀大,還是已婚婦女,配不上他家兒子。
韓三白邀請我到他家小住幾天,我答應了,那麼埋汰我,我得在他家做幾天米蟲,吃他的在,住他的,用他的。精神上的損失,起碼要在物質上得到補償。
不過,我答應住在韓府,其實是在等許南和郗侃的訊息。另外,我暫時也不想回到小四合院,我本來也是懷疑初過在暗中保護我的,但是被山衍說破,我心裡還是有些障礙。
在韓府的這幾天也算比較開心,不僅是因為享受比較好的物質待遇,還因為一個人,韓天宇。
“夫人你還要去天宇公子那裡?”素素問道。
我說:“是啊,他那裡涼快。”
雖然上次比較尷尬,但我還是對韓天宇很有好感,韓天宇所住的是錦雪園,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富家子弟都是很會享受生活的。雖已到了夏天,錦雪園裡卻沒有絲毫酷熱感,相反,還帶著絲絲涼意。
我不停向四周張望,錦雪園中其實沒有多特別的植物,連竹子都很少,但這種清涼的感覺是從哪來的,不會是從韓天宇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我伸手碰碰韓天宇的手,是有一股涼意,但更像是因為身處在這個清涼的屋內,而非因為他,屋內才這麼涼快,他又不是什麼千年寒冰。
我抬眼看向韓天宇,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正對上他有些朦朧的目光,我心一顫,慌忙離開他的手,有些口乾舌燥,心也在撲通跳。
我的窘態在韓天宇的眼中一覽無餘,他笑了聲,站起身,來拉我的手,我還沒從剛才的窘態中走出來,不自覺地甩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