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輕輕撥開嶽天敏緊閉的牙關,倒轉葫蘆。
汨汨汨!小半葫蘆千古奇珍的天府玄真,悉數灌入了敏哥哥口中。
她還怕不夠迅速,顧不得雲海樵子站在一旁。猛的伏下頭去,把兩片櫻唇,緊緊接住他的嘴上。將自己本身真氣,慢慢的度了過去。
雲海樵子眼看尹姑娘竟然把半葫蘆天府玄真,全數灌入,要想阻止,已是不及。繼而一想,這原是嶽老弟的東西,她救人心切,自己那好出聲阻止?
這時尹稚英正在俯身度氣,女孩兒家和人偎頰接唇,雖然事出救人,自己也不好站著直瞧,連忙輕輕的退出房去。
剛跨出房門,到外了邊一間,驀一抬頭,只見一個穿黑色衣褲的老婦人,滿臉獰惡,當門而立!
那不是毒姑婆是誰?
“你又來作什麼?”雲海樵子冷不防被她嚇了一跳,沉聲喝問。
毒姑婆陰沉沉的同道:“我老婆子根本沒有離開過這裡,你真是瞎了眼睛。那小子中了我的陰風掌,三個時辰之內,不速治療,就無藥可救。哼!只要臭丫頭答應親事,我破例給他解藥。”
雲海樵子怒氣沖天,喝道:“誰要你假作好人,還不給我快滾!”滾字沒出口,排山般拳風,已迎著毒姑婆擊出。
“你真不自量力!”冷峭的聲音響處,毒姑婆已倏然飄出門外。雲海樵子那裡肯舍,身隨拳風,跟了出去。
眼前陡的冒出幾縷淡紅的輕煙,如纓絡倒懸,嫋嫋散開!“小桃紅攝魂香瘴!”他那得不識?
心頭一驚,趕緊摒息疾退,向橫躍出去四五丈遠,才站住身形。雖然見機得快,跳出了攝魂香瘴的範圍之外。
但衣服上已經沾染了些許香氣,也覺頭腦昏脹,支援不住。連忙在草地上坐下,調息運功,要把毒氣逼出。
尹稚英向敏哥哥口中,度了幾口真氣,漸漸聽到他腹中咕咕作響,知道這時他一縷元陽,已被自己內腑元氣,接引上了,心中略為放寬。
不由輕輕舒了口氣,直起腰來,微覺有點睏乏,這是自己耗損內腑真氣所致,方想略作休息。
忽聽身後起了細碎的步履之聲,她還當是雲海樵子,並未在意。
那知突然一縷尖銳勁風,向身後襲來,“笑腰穴”上微微一麻,接著就被人攔腰挾起,知覺逐漸糢糊。
那雲海樵子在草地上盤膝瞑坐,調了一陣息,已漸把毒瘴逼出。他本來只是衣服上沾了一點攝魂香瘴的氣息,並非直接聞入,才沒有昏迷過去,不由也暗叫厲害不止。
這時站起身來一看,毒姑婆已走得不知去向,心中一急,匆匆的趕進屋去。
入內一瞧,房中靜悄悄地並沒半點聲音,尹稚英卻蹤跡不見。
竹榻上還放著盛天府玄真的翡翠空瓶,地上也橫著紫虹閃閃的寶劍。看情形,尹姑娘已被毒婆子擄去無疑!
心中十分憤怒,但一時間怎麼辦呢?
他抬眼望了望嶽天敏,臉色顯然已經好轉。暗想:“嶽老弟這條命,錯非天府奇珍,那能起死回生?這時重傷之後,也得有人守護,茅屋牆垣已倒,在這深山中,隨時都有猛獸出沒,自己那能離此而去?尹姑娘呢?她身落人手,萬一……我又如何對得起嶽老弟?”
雲海樵子一個人左思右想,分身乏術,直急得滿屋打轉,想不出兩全之策。
“老前輩,英妹到那裡去了?”嶽天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轉,一挺身,坐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雲海樵子給問住了。他生性耿直,不會打誑語,一時裡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老臉一紅,囁嚅的想了一會,才道:“嶽老弟,你重傷初愈,快不要說話,先憩息一陣要緊!”
他答非所問,勉強的應付過去。嶽天敏才一坐起,也覺得自己體內,有一種如像有物的堅固熱流,到處鼓動,奔騰澎湃。
全身氣脈震動,隱隱有風雷之聲,人似要跟著飄浮起來,不能自己。
心中甚感驚奇,只覺這種現象,從未有過,趕緊依言雙膝一盤循著周天途徑,導引歸宮,運起功來。
他那知道這是尹稚英忙亂之中,救人心切,給他服了半葫蘆天府玄真,真氣凝聚,甘露來朝,正是道家苦練百年,都不能到達的至高境界,所謂:“龍親虎會,結成聖胎。”是也。這一來,功力何啻增強數倍!此事後話。
雲海穛子見他果然依言趺坐起來,不再追問,心中稍微定了一定。就俯身撿起龍形劍,納入鞘中,又把翡翠小葫蘆,也輕輕收起。突然,茅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