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亂世,從來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這一次;彭雲清正式宣佈圍剿特來區;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得到了周圍很多山頭土勢力的支援。
禾藍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也不想去細究,她關心的只有杜洋的生死。
當年,他和他的父母一起接下圍剿金三角毒梟的任務時,曾經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竭盡全力,鞠躬盡瘁。過不了多久,卻在背後倒打一耙,和別人一起合謀,出賣了她的父母。她還記得母親臨死前,為了保護她才被對方的殺手砍中了要害,最後把她推入地道里,她才得以逃生。和父母同去的夥伴,也一一慘死在她面前,那一晚,她在漆黑的地道巖洞裡蜿蜒爬行,磕碰地手心腳背都是血。
沒有一個夜晚,比那晚更加漫長。
她只知道杜洋是仇人之一,卻不知道其餘那人是誰。
或者,不止一個。
連日來,禾藍心神不寧。這天早上,在吃早飯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阿潛,戰爭什麼時候結束?”
正在啃一塊玫瑰米糕的白潛停下來,含笑看她,“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你擔心杜別那小子?”
才一句話,禾藍就被他堵了這麼一下子,心裡的話說不出了。白潛喝了口烏冬湯,眉眼被出山的朝霞染得更為濃麗,只是看著她,禾藍就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只聽他這麼說,“你在打什麼主意,我現在就不問了。但是,如果你想和那個姓杜的小子有什麼牽扯,或者又想離開我……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
禾藍沉默了。
“他這次死定了。”白潛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落下個輕柔的吻,“這次的這批貨裡,居然有那麼多是那些山區首領的女兒,可見杜洋運氣不好,大家群起而攻之,他們兩父子都死定了。”
那些貨——分明是彭雲清讓人運來的,現在卻推到了杜洋頭上。事情更不可能那麼巧,怎麼可能捉的人都是那些山區首領的女兒?
“你陷害他。”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白潛施施然起了身,一點也沒有詭計被戳穿的尷尬,“他們父子也作惡多年,這叫天理迴圈,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杜別不是那種人。”
這句無意間出口的話,卻激怒了他。白潛冷笑時也帶著驚人的嫵媚,扣住她的下巴,提起她的肩膀按在窗臺上。禾藍只有一半屁股沾著窗框,半個身子都在空中晃盪,她嚇得抓住他的手臂,“阿潛……”
“你和那個姓杜的,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禾藍微微喘著氣,身下不斷吹過的風把她後背的汗也吹冷了,黏在身上彷彿有冰涼的爬行動物滑過。他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