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現在還厚顏無恥的說拿回你應得的?薛清,你有何顏面這般大言不慚?”
薛清臉色又是一陣急劇變化,只是愧疚之色卻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她臉上,“薛寶釧,這些不過是你自以為的,寄人籬下的又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當時的悽楚!”
晉國夫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你的悽楚?你把我爹孃給我打造的首飾奪走的時候,你是悽楚的?你搶走我最心愛的錦緞的時候,你是悽楚的?你說莊似道愛的人是你,那為何你不是壽康伯夫人,而不過是一個妾……呢!”
那“妾”字,她拖得長長的,幾乎如魔音一般,薛清卻是驟然間憤怒起來,“夠了!薛寶釧,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上當,因為你的寶貝女兒,明傑的右手從此廢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吧。”
看著薛清那理所當然的模樣,晉國夫人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是了,到底莊似道將眼前的女人寵愛成什麼樣子,才讓她這般愚昧?
“你兒子大鬧金蓮的婚禮,竟然還敢問我要賠償,薛清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灌了水了?不可理喻!”
被晉國夫人嘲諷,薛清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就好像教訓壽康伯府離那些對自己不尊敬的小妾,只是看著薛寶釧那一身氣度,她卻又是不敢了。
“你不給錢可以,只是別怪我把你的醜事都抖摟出去,到時候你女兒被楚文琛休妻,就算你求我讓明傑納她為妾,也休想!”
她剛說完,卻是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似的,只聽見“啪”的一聲,薛清耳朵裡都是一陣轟鳴,良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捱了一巴掌,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給我滾出去,薛清,你以為我來京城後為什麼不去找你的事?還真以為我是怕你了不成?你兒子右手廢了?那好呀,等過些天我把他整個人都廢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哭!”
薛清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捂著臉,聲音都扭曲了幾分,“薛寶釧,你想要幹什麼?”
適才,她明明是被自己的氣勢壓迫的,為什麼現在卻是這般……這般盛氣凌人,讓自己從心底裡感到恐懼呢?
“幹什麼?薛清,你恩將仇報將我害得這般田地,還不明白我想幹什麼?”晉國夫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我爹死不瞑目,說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你知道的,我們隴西向來對付白眼狼的辦法,莫不是找到狼窩,在母狼面前把那小狼崽子活剝了皮,怎麼,薛清,離開隴西二十年,連這點規矩都不記得了嗎?”
聽到“活剝了皮”,薛清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你,你不可能!明傑他是壽康伯世子,你動不了他的!”
她聲音中都是壓抑不住的恐懼,晉國夫人聽了只是冷笑不已。
“薛姨娘大概忘了,莊明傑的右手是怎麼廢了的。”楚清歡從粉牆後慢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道:“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壽康伯世子而已,難道還真的以為這世間沒人處置得了他嗎?何況……”
楚清歡走進瑟瑟發抖的薛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卻越發顯得她說出的話都是冰涼入骨的,“薛姨娘覺得莊明傑右手廢了,還能繼續當這個世子爺嗎?我可記得,壽康伯可是有一個好端端的嫡子的。”
薛清聞言頓時一驚,只是看清楚了楚清歡的臉,她又是一驚,“你怎麼在這裡?”
楚清歡笑了一聲,“我在這裡,我什麼時候來的,我聽去了多少重要嗎?對了,薛姨娘可能並不知道,莊明傑多多少少是因為我才會廢了右手的,不過林慕言好歹下手也輕了些,要是我呀,我讓他絕後!”
薛清聞言只覺得渾身一冷,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楚清歡說出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可是那模樣分明是告訴自己,她言出必行,絕不說謊!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嘴裡唸唸有詞,只是她自己卻都不知道,這不可能究竟是莊明傑世子之位岌岌可危會被宋靈雁的兒子莊秋生取而代之不可能,還是楚清歡所說的她會讓莊明傑不能人道不可能。
氣勢洶洶而來的薛清幾乎是跌跌撞撞穩不住身形離開的,晉國夫人看著那狼狽離去的身影,“今晚陪我喝酒吧。”
楚清歡沒有拒絕,之前晉國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薛清會來鬧事的,也並未讓她迴避,顯然是沒有把她當外人。
梨花樹下,又一罈酒水被挖了出來,只是這次卻並非是桂花酒。
楚清歡看著酒罈不由愣了一下,“女兒紅?”
這是江南人家的傳統,女兒出生的時候釀一罈黃酒,嫁女的時候則是將酒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