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心裡立即變的酸澀難當,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淚水又浮上來,在紅腫的眼眶裡滴溜溜的轉著,盈盈閃光,許一鳴立即意識到什麼,把嘴閉嘴。
汪掌珠盯著天邊那抹晚霞,越看越覺得刺眼,怎麼紅的跟血似的,她索性將眼一合,別開了臉,“鳴子,你說我爸爸現在在哪裡啊?”
許一鳴露個為難的笑容,揉了揉汪掌珠的頂,“你就有為難我的本事,盡問些我答不上來的問題!”
汪掌珠被他逗的無奈的苦笑一下,只是哭的有些腫的臉因為笑有些變形。
在許一鳴的連番盤問下,才知道汪掌珠的最後一餐還是昨天中午和自己分享的半塊巧克力,他想了一下,給家裡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開一輛車出來供他們使用,因為他不確定此刻虛弱不堪的汪掌珠還能不能坐他的摩托車。
經過一連串打擊和痛苦的汪掌珠,已經沒有一點兒戰鬥力了,許一鳴在半扶半抱她上車的過程中,她從煩躁掙扎到安靜順從並沒用多久時間。
第十二章 等不到的人
汪掌珠惶恐無助的意識四處蔓延,禁錮了她所有的氣力,她只能被動著由許一鳴弄上汽車。
“掌珠,你想吃什麼?”許一鳴低頭問著她,很大方的說著:“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就說!”
想吃什麼?汪掌珠覺得自己一想東西頭就疼得厲害,許一鳴緊盯著自己的兩隻眼睛大的詭異,想要伸手推開他,但手一抬,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黑,身體癱軟了下去。
許一鳴立刻就慌了,“掌珠,掌珠!”他喊了她兩聲見她不回應,急忙吩咐前面的司機,“快點,去醫院,快點……”
冰涼的針頭一紮進血管,汪掌珠就恢復知覺了,她疼的一抽氣,“別動!”兩個聲音齊聲喝止。
護士動作利落的用膠布固定好針頭,把她的手放回床邊,囑咐一句:“不許亂動啊。”又轉頭對許一鳴說:“她的家屬呢,來了嗎?”
“我就是。”許一鳴挑了下眉,年輕的臉上一臉擔當。
護士用明顯懷疑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許一鳴終於有了些覺悟,瞥了一下嘴,“我是她哥哥,她的一切我都可以做主的。”
他這句話剛說完,躺在床上的汪掌珠臉色倏地一白,彷彿被戳中痛處,大眼睛忽閃明滅了兩下,又掉下眼淚來,引得護士再次用疑惑的目光將許一鳴上下打量一遭。
醫生診斷,汪掌珠是因為嚴重脫水低血糖才引起昏厥的,許一鳴叫司機出去買了飯菜回來,菌湯,炒青菜,醬牛肉,且不論是否適合現在的汪掌珠,看著還挺豐盛。
雖然汪掌珠口口聲聲的對自己說楚煥東變了心,許一鳴對這件事情也是耿耿於懷,但楚煥東對汪掌珠的在乎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並且楚煥東現在也是汪家的一家之主,許一鳴終究還是不敢託大,在送護士出去的時候,他還是順便給楚煥東打了電話,通知他說汪掌珠昏倒住院了。
“先喝點湯,然後再吃些牛肉,這樣身體就有勁了!”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的許一鳴,動作笨拙的喂著汪掌珠喝菌湯,“醫生說了,你就是被餓昏的!”
汪掌珠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吃東西,靠在床頭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許一鳴壓制著他的少爺脾氣,上下動了動眼珠,低聲叨叨咕咕地說:“掌珠,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如果不吃點東西,等一下就不是昏過去了……”
汪掌珠繼續裝屍體,一動不動。
許一鳴無奈的將菌湯放下,剛想要再說些什麼,聽見外面走廊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
“我哥來了!”汪掌珠像詐屍一樣突然從床上彈座了起來,一臉驚喜的看著許一鳴。
“神經病!”許一鳴看著汪掌珠暗恨的咬咬牙,但在她殷殷的目光注視下,還是不得不起身去開門。
來人果然是楚煥東,他被幾個保鏢眾星拱月般簇擁著走在前頭,黑色的外衣衣袂微動,五官英挺眸如寒星。
楚煥東走進屋裡,先習慣性的環視了一下整個環境,然後視線從汪掌珠的臉上劃過,有那麼一剎那,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閃著細碎的光,卻又稍縱即逝,然後才開口問道:“掌珠,怎麼會突然昏到了?醫生怎麼說?因為什麼病的?”
汪掌珠一看見楚煥東來了,大眼睛裡面就起了淚水,只是被長長的睫毛託著,正在將滴未滴的時候,楚煥東一句貌似關心的問詢,讓她的淚珠就刷的一下爭先恐後地落了下來。
“哭什麼?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