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氣概!那個飄渺的聲音再次傳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刀法練成,征伐天下,縱橫寰宇不過小事一樁,此前轉世的魔主都是因為在這套刀法上未能如意,才使得功虧一簣。萬能的魔神他老人家若知道下界有子孫如此,必將欣喜若狂!這套刀法的心訣也正是不動魔心訣,一統魔、人兩界終於不再是幻想,神主你老人家可以放心整頓仙魔界,天上地下都將是我們的了!哈哈哈……”那個聲音有些得意忘形。
任天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被魔性佔據的心智又恢復過來,心中忽生一陣苦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那個聲音領悟錯了他的心思,誠惶誠恐的道:“陛下,這套武功是用來征伐,若想成就魔神他老人家那樣的絕世神功,蓋天下第一人還需要學習其他幾項功法。臣失言了,才惹得陛下心浮氣躁,臣該萬死!”任天涯無心聽他解釋,又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在地上,眼角留下兩滴大大的淚珠,渾濁中透著一絲絕望,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接近角色,越來越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魔,越來越把仇恨當作思維的一部分!祖師張三丰真人,難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第一百零四章 了城施威 易發難收
九天玄鳳突然看到任天涯噴出兩口鮮血,接著癱軟在地上,一時大驚失色,剛想接近,滿屋子的魔障突然消失無蹤,一切又恢復了來時的狀況。九天玄鳳遲疑了一下,隨即加快了腳步,還算好,任天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在她準備伸手扶起任天涯的時候,那道銅門忽然發出沉悶的響動!九天玄鳳匆忙間也忘了什麼規矩,拖著任天涯快速的移到一個角落,一邊用神識呼喚他,一邊注視著銅門的動靜。時間不長,銅門緩緩的開啟,七色魔踉蹌著走了進來,轉身重重的帶上門,張嘴吐了一口紫色的血跡,背靠著銅門徐徐的坐到地上,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看樣子這傷勢確實不輕。任天涯被關門聲驚醒過來,雖然心中愁苦依舊,不過眼前的事卻更加的重要,肩上的擔子也著實不輕,哪怕一個微小的錯判,都將使魔、人兩界落得萬劫不復的境地!九天玄鳳看他坐了起來,多少放下一點懸著的心,悄然用手指向門口處的七色魔,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
七色魔喘息了一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手捂著胸口,一步步的向大椅挪動著腳步,每靠近一步,臉上就舒展一分,彷彿那張大椅和那塊七殺碑是什麼療傷的聖藥,又或是精神的寄託。任天涯一時拿不準是不是趁此機會馬上除掉他,轉頭和九天玄鳳用神識開始商量。九天玄鳳心裡惦記著他的那兩口血,細問起來。任天涯當然不會把心理話說出來,不但是她,就算是蝴蝶和公羊小小問,他同樣不會說,一個人背罵名也就夠了,再賠上其他人那就不值了。何況,眼前這位還是魔界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卿,只是敷衍著說是這塊碑上記載的武功實在太霸道,一時求功心切,傷了經脈。九天玄鳳不再言語,悄悄的抓住他的手,一道柔和的道法緩緩的流入任天涯的體內,沿著仁督二脈直下丹田。臉色雖然閃著紅暈,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七色魔的一舉一動。任天涯本想側身向她道謝,剛好看見那張比花還嬌豔的容顏,一時竟直了眼,暗暗的拿她的美貌與蝴蝶比較起來,隨即打了一個寒戰,甩手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生死尚且不能改變自己的志向,難道要倒在溫柔陷阱中不成。九天玄鳳一愣,莫名其妙的看著任天涯,好在頭上的帽子覆蓋了半個臉龐,聲音輕之又輕,否則必將引起七色魔的注意。任天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自然的邪邪笑了笑。
七色魔終於走到大椅前,一屁股重重的坐了下去,倚著靠背眼望著天棚,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方才挪動椅子轉身面向七殺碑,那顆猙獰的狼頭使勁的晃了晃,接著抬起雙臂,小心翼翼的摸向碑體,眼睛中放射出貪婪的綠色光芒。任天涯心頭一陣翻滾,他的目光怎麼會這樣的熟悉?難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下意識的抓緊九天玄鳳的小手。七色魔還是看不破他們的隱身衣,長長的紅舌頭滴著口水,更讓人噁心。就在他雙手觸碰到七殺碑碑體的剎那,那張大毛臉忽然變了顏色,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七色魔疑神疑鬼的站起身,腳下更加的站不穩當,不停的四下觀瞧,並不斷的向門口退出,甚至連腮上的白毛都在不自然的抖動。任天涯見機會來了,剛想站起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九天玄鳳竟然靠在他的懷裡,一雙暖暖的小手握緊他的一隻手,淡淡的處子芳香透過鼻子直落心底。他的動作馬上換來九天玄鳳一個意味深長的大白眼,隨即笑得既嬌羞又曖昧,此時的七色魔已經退到了門口,任天涯來不及消受這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