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間捱得很近。
“不去我家了?”
“苟聿人呢?”
“和我媽去歐洲, 可能還會順道去北歐, 年前才回。”
“你弟?”
“冬令訓練營。”
“可以在客廳沙發上嗎?”
“……”
“可以。”嘲諷的聲音,“但是要關燈, 你應該不怕黑吧?”
苟安總是有突如其來的驚人發言, 賀津行笑點比較高很少被人逗笑, 通常情況下都會覺得這人低階趣味是不是有毛病……
但是苟安那些個嘴巴碎碎, 卻偶爾能夠真的惹笑他。
嗤笑著伸手掐了把她的臉,他半認真地說,“一會你要等等我,我收拾一下行李箱,半個月還是有點久。”
苟安眨眨眼:“可是我只邀請你一個晚上。”
“嗯,剩下的十四天算我不請自來。”
“……”
兩人說著話,幾乎是額頭碰著額頭。
此時此刻,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彼此心照不宣地停了下來。
賀津行低著頭,苟安抬著下巴,眼睜睜地看著彼此的唇瓣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只需要往前一毫米或者一個晃動就能觸碰到——
鼻息之間全是對方的氣息,氣氛劍拔弩張到那根弦都快要崩斷,他們卻像兩頭角鹿互相較勁,誰也不跟認輸。
明明一個眼角都紅了,另一個不得扭開頭深呼吸一口氣,才把頭重新轉回來。
相互沉默了幾秒,賀津行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親我?”
這過於直白的用詞和不給人活路的直球提問讓苟安唇角抽搐了下,心想這個人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明明上一秒氣氛那麼好,現在她卻被弄得有點緊張。
抬起手摸了摸男人緊繃的下巴,以掩飾自己略微飄忽的情緒和胸腔裡逐漸開始脫離正常軌道的跳動頻率——
奇怪的是,以前她都不會這樣。
所以她今天也說出了一個和以前那樣敷衍不同的答案。
“賀津行,等你也喜歡我的那天。”
賀津行的沉默讓苟安有些不安,然而男人只是抬起頭向她投來困惑的一瞥,“倒打一耙?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娶你?”
——記憶中這好像是這位高高在上的賀先生第一次親口說出“喜歡。”
雖然是反問句。
雖然是在書房。
雖然他正處於盛氣凌人、氣勢洶洶地拔劍狀態。
雖然氣氛一點也不浪漫。
苟安眨眨眼啞口無言,半晌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不是這個!”
她動了動腿,用膝蓋推了推賀津行的腰,示意他不要被成年人簡單粗暴之愛矇蔽了雙眼胡亂發言。
“你這叫饞我的身體。”
“應該不是。”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將苟安圈在自己的懷抱與書桌之間,賀津行做出了一個思考的樣子,“哪怕你現在突然身材走樣我應該還是會喜歡你,因為天秤已經向你那邊偏移。”
苟安甚至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隱約覺得這個男人用相當淡定的嗓音說出了一點好像比較羅曼蒂克的話,但是——
但是。
望著這傢伙頭頂上的【友好度:68】,苟安也只能滿頭黑線地望著他,沒想到他還有渣男的潛質:“我不信。”
賀津行也不生氣,大手揉了揉她睡裙腰間上的那一塊布料,惡意弄得有皺,說:“隨便你。”
渣男生氣語錄三大神句之“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那就這樣吧”和“隨便你”。
只是和“隨便”的語氣完全不同,賀先生顯然不是那麼大度的人,他低下頭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不滿——
書房中燈火通明,背後的門甚至沒鎖,撲面而來的氣息讓苟安下意識地窒息了幾秒,被他的動作驚出一聲冷汗,尖叫聲差點衝破喉嚨,她及時抬手可憐又緊張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這人像是狗似的一口咬住了她鎖骨上的一塊肉。
那裡明天會青甚至可能會紫,別人看不見,但她每走一步路怕不是都能清楚地提醒她這牙印的存在。
親密的舉動,大概如果被外面的人發現會驚訝到死掉,在有人在學校論壇發帖前,他們大概一直以為苟安和賀津行三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賀津行有時候對於這種事好像比她還敏感,那聲“我不信”大概最大程度地刺激到了他,熱氣呼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