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害怕這種類似破事發生造成小型社死,大家小心翼翼,生怕御前失儀。
被趕下船這種事,以前從未有過,如果真的發生了,大概是山崩地裂地丟死個人。
沒發生過也是因為以前各大家族平起平坐,雖然實際上賀家一家獨大,但賀家一直沒有年輕一輩的掌權人,而真正與父母同齡的那些叔叔,都十分寬容——
直到賀津行出現。
這個人性格古怪,說他乖戾,但是在船上隨便抓一個侍從詢問,大機率得到答案都是一句真誠的“再也找不到比賀先生更平易近人、公平公正的主顧了”;
說他真的如同侍從嘴裡那樣好……侍從所說的這幾個形容詞和“賀津行”三個字放在一起都顯得很荒謬。
他好像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粉飾太平”。
理所當然的,大家的太平日子也就隨之結束了。
“賀……小叔說要讓你們下船?”苟安眨眨眼,有點兒難以置信男人的任性程度,“這——”
“苟安,你幫幫忙!”徐柯揉著裙子邊緣,看著都哭懵了,“我們都不知道賀先生為什麼發那麼大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小姐的事,但他隻字未提……只說他心情不好,我哥上不得檯面,你的裙子弄髒了,我們撞在槍口上——裙子的事我們都可以賠償!你幫幫忙勸勸他,我們不能下船!這個時候被趕下去我媽和我爸會打死我們的!”
她說話都顛三倒四,期間哽咽數次。
但苟安聽到“我們撞在槍口上”時,已經一頭黑線,心想那個人還真是什麼離譜的話都敢說啊?
她猶豫了下,隨後發現自己想不通有什麼幫眼前這兩人的理由——
首先他們真的很討人厭。
其次他們真的很活該。
片刻猶豫也是因為他們哭的太慘了。
苟安一捋順這個邏輯,就立刻做出了決定:“你們為什麼覺得我能說服賀先生……雖然叫他小叔,但是我和賀然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現在大家充其量只是隔壁鄰居。”
………………是的,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就是隔壁鄰居。
苟安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認真點點頭,強調:“真的只是隔壁鄰居。”
徐家兄妹臉瞬間煞白。
這時候,有安保人員出來提醒這兩位兄妹,接他們下船的快艇已經在船下等著了,請他們現在就動身。
行李稍後會有專人送到他們府上,無需擔憂財物損失。
保安態度恭敬又禮貌,做出“請”的手勢時,苟安在一瞬間懵圈後強忍住了才沒樂出聲:看來今晚要被扔進海里喂鯊魚的幸運名額並沒有落在她的頭上。
唇角隱晦地勾了勾,她臉上小心翼翼:“那我先進去了,隔壁鄰居還等著我去道歉,畢竟那架被弄髒的鋼琴很貴——”
大概是被提醒了酒的事,徐柯突然抬起頭,用腫的像燈泡似的雙眼瞪向她!
苟安瞬間收聲,不敢得意,瀕死之人力大無窮的道理她都懂……
卻只見徐家蠢貨攔住了妹妹,讓她沒能衝上來攻擊她,轉身安撫了妹妹幾句後他獨自轉身回到宴會廳酒水吧,在酒水吧小弟目瞪口呆中搶了他的活兒,瞪著那雙微泛紅的雙眼,以最快的速度,調了一杯酒紅色的調酒。
他端著酒,回到苟安身邊,把酒水遞給她:“給,算是賠禮道歉那杯紅酒。”
苟安:“?”
徐家蠢貨衝她笑了笑:“我妹不該用你的酒潑你……你保鏢沒事吧?”
“……死不了。”
剛才兵荒馬亂,誰還有空管保鏢怎麼樣——確實一杯紅酒又不是濃硫酸,自己回去換個衣服就行,能有什麼事?
“真的很抱歉,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徐家蠢貨摁著他不情不願的妹妹的頭,強行向著苟安彎腰,“以後不會這樣了,請你收下這杯調酒作為補償。”
苟安一頭霧水這兄妹在最後關頭突然有禮貌,條件反射接過了那杯酒。
……當然其實沒準備喝,她其實不太愛喝調酒。
……
徐家兄妹在眾人震驚的圍觀中轟轟烈烈下了船,他們的父母全程隱身,到最後也不知道跟下船了沒有。
苟安舉著徐家蠢貨給的那杯調酒回到宴會廳,看了看這特殊的漸變色澤挺好看,也就沒立刻放下,拿在手裡當裝飾——
反正大部分人手裡都捏著個酒杯。
她的目光一直在宴會廳遊弋,不意外的發現那架被弄髒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