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只好先聽侯七的,不急於立即動手,慢慢地等待時機。
生哥當天晚上就找到了疤根,疤根笑著對生哥說:“生哥,集市大了什麼牲口都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說鳥,咱這兄弟就吃了這養鳥的虧。有人說養鳥費心瞎扯淡,閒出來的毛病。這事不是咱扯淡,而是事情出的怪誕,德國人荒誕。說實了德國人欺負咱們中國人。”疤根的話只擦了個邊際,沒靠到主題上來。生哥心裡不急慢慢地在聽,他知道一旦牽扯上了德國人事情就複雜了,就麻煩了。疤根忘了生哥路途勞頓,只顧想把這件事情說完,好讓生哥早些明白,可這事又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的,他一時又不知怎麼說,先說什麼好?生哥反倒不顧路途疲倦,安慰起疤根來,他從黑陶罐裡倒了一碗水,端給疤根,道:“兄弟,喝口水,慢慢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白了,咱們才好想法解救。”
疤根接過碗來喝了兩口,才發覺自己搞反了,生哥走了三四十里的路反倒給他端起水來,雖是兄弟沒有主客之說,但也算是“反客為主”了。疤根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水倒滿又遞給生哥,道:“生哥,你慢慢喝,我細細地給你說……”
這位玩鳥的兄弟姓王,名字叫王訓祥。早在明朝的萬曆年間,他的祖上就逃荒闖進了關東山。在東北老林子裡沒有多少地種,王訓祥的祖上就開始狩獵。在沒有火藥槍的年代,人們用弓箭、用力氣、用智謀抓住野獸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人們就想出了各種各樣的狩獵方法。王訓祥的祖上在老林子裡住的年歲久了,他們學會了鳥語。
能聽懂會說鳥語是件不簡單的事,在這世界上真正聽懂鳥語的人不多,即使真的有人懂,那也只有他自己懂,別人是無法判斷和知道的。既然懂鳥語就不能閒著,必定要與鳥兒交流,人與鳥兒交流人就成了鳥兒的依靠,這毫無疑問,因為人能生產糧食,儲存糧食,人的手裡有吃的。有句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馴獅、馴虎、馴狼狗,這些吃人的動物不是為了口吃的被人們馴服了?王訓祥的祖上開始馴鷹,那鷹馴得你教它幹什麼,它就幹什麼。
有一次清太祖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在統一後金的一次征戰中被強敵衝散,躲進了老林子,藏在了王訓祥祖上家的地窨子裡。兩天後努爾哈赤想走,但又不敢離開,惟恐追趕他的敵軍還沒有離去,潛伏在老林子外面把他抓住。王訓祥的祖先聽了笑道:“將軍莫怕,我來給你看看追你的那些人散了沒有?”
努爾哈赤聽了這話好生奇怪,在這樹木遮日的陰暗樹林子裡,到處都是遮攔,擋住了視線,看都看不出去,一切全靠耳朵聽,你怎麼給我看看追我的人散了沒有?努爾哈赤正在疑惑,只聽王訓祥的祖上呼哨了兩聲,不多時在樹林子上空出現了幾隻獵鷹,盤旋著落在了樹枝上。王訓祥的祖先唧唧喳喳地跟那幾只獵鷹說了一會鳥語,那幾只鷹兒分頭飛去。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光景,那些鷹兒分別回來了,朝著王訓祥的祖先唧唧喳喳地叫了一會兒,王訓祥的祖先聽明白了,鷹兒們告訴王訓祥的祖先,在林子的北面有穿什麼樣衣裳的人,有多少,手中拿了什麼顏色的旗子,什麼樣的兵器,有多少匹馬。南面,東面,西面等說得清清楚楚。努爾哈赤根據王訓祥祖先地敘述,經分析果然找到了自己的部下。
努爾哈赤很是高興,這傢伙,身邊有這麼個人,如同自己在敵人的頭頂上,敵人的一切活動都在自己的視野中。努爾哈赤在每次同對方作戰時,都是先讓王訓祥的祖先把鷹放出去,不一會兒就知道了對方的動向。這訊息來得及時,來得準確,打起仗來豈有不勝之理?很快努爾哈赤就統一了東北三省及蒙古的東部地區。
接下來在與大明朝的爭鬥中,更是神乎其神,明朝的兵卒一動,努爾哈赤就知道,打得崇禎皇帝的將官們莫名其妙,互相猜疑,互相彈劾,互相殘殺,最終大明朝戰敗了。倘若不是努爾哈赤消滅了崇禎皇帝軍隊的大部,李自成是進不了北京城的。明朝滅亡後,清朝進了關,在接下來的幾百年裡清朝平定全國收復臺灣,王訓祥的祖先們為大清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到了慈禧太后時期,王訓祥的父親就開始走下坡路走背字了。八國聯軍侵略中國時用的是洋槍洋炮,與大清軍隊手拿刀槍劍戟搖旗吶喊完全是兩個場面。那洋槍洋炮叮噹響起來聲音巨大,槍炮一響震耳欲聾,什麼走獸飛禽不被打死也會被震死。王訓祥的父親馴養的那幾只獵鷹鬼靈著呢,它們根本就不往扛長槍的那些洋毛子頭頂上飛,它們知道一旦飛過去,冷不丁叭的一槍就被洋毛子打了下去,成了他們的下酒菜。所以王訓祥的父親每次派出去偵察的鷹兒,都是隔著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