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著從日本商人那裡置辦了這東西,德國人管不了。”
“管個屁!”強子道:“那個炸彈就是我扔的。”冬生這才恍然大悟,知道那響聲地來源了。他在張宗昌軍官訓練團扔的手榴彈,雖沒這威力大聲音響,但他知道是那東西。當時只當是德國人或是俄國大力士的保鏢作弄響了的,沒想到是他兄弟倆乾的?這使冬生十分好奇,他問強子道:“那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疤根、強子相視而笑,道:“偷的,有的是,都藏在湛山寺智兒和尚那裡,等帶你去看看。”接著他倆把怎樣在匯泉灣海灘上偷了德國巡邏兵的軍服、槍枝。又穿著這些軍服化裝成德國巡邏兵,襲擊了強拆匯前村的德國士兵,和他們偷渡到德國炮艦上,把炮艦上的機器零件扔到海里,那炮艦至今還趴在膠州灣裡,以及到德國兵營裡去偷了槍枝、子彈、手雷等。有了槍和手雷他倆是如何到華樂戲院去把阿毛嚇唬了一番,說了一遍。冬生聽得入了神,道:“我在這裡東躲西藏,你倆卻幹出了這等大事來,我真是意想不到,還以為你倆在老老實實地去做苦力,給外國鬼子賣命去了呢!原來咱兄弟們都心照不宣在私下裡幹著同一件事,這就是咱兄弟們能聚集在一起的緣分。”
冬生正說著話,老儒腐提著飯回來了,進門就道:“生哥,哈哈,你這回的名氣大了,上榜文了,上面有你的模擬畫像。通緝令的大體意思我弄不明白,不知是在表揚你,還是在捉拿你……”強子性子急,他想立刻知道通緝令上的內容,就象猜謎語的猜不上來,想立馬知道謎底一樣。其實老儒腐正在說著,他就打斷了老儒腐的話,道:“先生,上面都說了些什麼?你能不能一句話就說明白了,急死我了!”
冬生、疤根、老儒腐都笑了起來,冬生道:“兄弟,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就象咱們吃飯一樣,得一口一口來,話得一句一句聽。誰能一口九音,張口百句?”
強子自覺有些冒失,他摸著後腦勺子笑了。疤根把屁股從長條凳上往一頭挪了挪,想讓老儒腐坐下來,然後對強子道:“兄弟,剛才你不插嘴先生這會說完了,你一插嘴倒起了相反,先生現在不說了!”
老儒腐坐下來,從袋子裡往外拿著乾糧,接著說道:“榜文是這麼說的‘生哥,拳術家,在與俄國大力士對擂時,沒按章程籤生死協定。三拳兩腳把名震俄羅斯的大力士打翻在地,逃之夭夭。如有發現者,速到巡捕房報告捉拿’。後面沒注賞錢。街面上的民眾正在神傳著呢,把生哥傳了個神乎其神,讓人聽了真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疤根把腿一拍,道:“好!咱們要得就是這種效果,叫青島港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生哥和咱們的存在,才能震住了那些黑道勢力,咱們才能通行無阻,不再每天躲躲藏藏。”
“兄弟,這躲藏的事,我看一時半歇咱們還得躲藏,即使把阿毛降服了,把大把頭、二把頭扳倒了咱們也舒暢不了,德國人的天下咱們在人家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儒腐把手中的乾糧往他們三人手中遞著,繼續說道:“咱們把黑道上的絆腳石擺平後,要以儆效尤,秘密得多發展咱們的這幫兄弟。老朽不才,雖半瓶子醋,可也讀過幾年私塾,略通周易。前幾天晚上我看天象,推算出德國人近幾年不大強其,在青島港上的氣數將盡。咱們也學著朱洪武那樣,暗中串通百姓,來個八月十五分月餅,軋起夥來殺韃靼。等待時機,一舉推翻德國人的統治,把德國鬼子趕出青島港去,讓這片藍天下的人們頭頂自己的天,腳踏自己的地,呼吸自己所想呼吸的空氣,不再聞這淫穢而汙濁的臭氣。到那時青島港上的人都揚眉吐氣,咱們這裡成了世外桃源,沒有爭鬥,民眾們有吃有喝,天下太平,總是風光旖旎。”
老儒腐只顧說話忘了吃飯,這時他掰下一塊乾糧楦進嘴裡嚼了起來。他們三人聽愣了,聽呆了,都不往嘴裡填乾糧了。強子填了一口停止了咀嚼,在靜靜地聽著。疤根見老儒腐吃起飯來不說了,嘴裡含著乾糧嗚嗚啦啦地對老儒腐道:“先……先生,你先別……別吃哇,說完了再吃……”
老儒腐嚼了一口乾糧正欲下嚥,被疤根一催,心中一急差點噎著,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口飯嚥下去,他喝了一口水,順了一下氣,道:“兄弟們,別看我迂腐,是個迂夫子,可我再迂腐我也懂得中華民族是頭睡獅,當民眾們團結起來,當睡獅醒時,盤踞在這塊土地上的汙穢將被摧枯拉朽。”
老儒腐的話冬生、疤根、強子聽了覺得很新奇,他們三人的臉上顯出愕然,對老儒腐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儒腐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又道:“只要你們聽我出的注意,聽生哥的栽派,到時候這事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