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眼中存活於世的神,猶若基督教中號令天下的梵蒂岡教宗。
看著那個雖然被蒸騰霧氣燻的有些模糊的身影,林白嘴角滿滿的盡是苦澀。這世上的許多事情就是如此,你越是不想,它便越會朝著那個不想的方向發展。譬如此時騎在白象上,馬上就要與林白刀戈相見的就是當初陪伴他在印度逡巡的禪迦。
身上哪還有半點兒當初那個如鄰家女孩兒般的清新氣息,剩下的只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冷豔之感,這冷豔不是俗世中那些靠濃抹豔妝後出現在普通人眼中的美女身上的氣息,而是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自然而然生出,叫人心中不自覺便生出頂禮膜拜之感。
白象一步步的接近,模樣越來越清晰,而林白心中的苦澀便越來越慎重。人還是那個人,但卻是已經時過境遷,之前所有的美好,轉瞬間便成了命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化後的悲涼。
“你還是不肯聽我的話,如果你現在放棄之前的謀劃,我還可以和你繼續把酒言歡。”禪迦走近林白身邊後,眼神之中帶著憐憫之意朝林白看了眼,淡然道,言語飄渺虛幻,彷彿是從九天之下傳來,而且其中隱隱還有一種如天魔舞起,誘惑人心的意味。
林白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這一套在其他人面前還能用用,我們家有一位以前把衣服都脫光了,在我面前使用媚術都沒用。更不用說你這種蠱惑人心的手段,當然也許你把衣服脫了,可能會讓我心神動搖上幾分幾秒。”
“如果那樣真有效果的話,我並不介意,只是不知道嘉爾會不會對這件事情有意見。”禪迦對林白的話語沒有表現出分毫憤怒,嘴角帶著玩味笑容,道。
饒是臉皮厚如林白,此時都微微有些赧顏,和自己女人的閨蜜開這種玩笑,雖然說對方可能是生死之敵,但終究有些不成傳統。
“我想了很久,但終究還是不希望這次來的人是你。但是你既然來了,我也沒有辦法。”林白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禪迦輕聲道,話語中沒有了調笑,沒有了任何感情色彩。
“我和你一樣,也不希望這個人是你,但有時候命運的安排,總是叫人哭笑不得。”禪迦聞言一笑,接著道:“我是印度的守護者,你想要在這裡作亂,如果我不做出些什麼舉動的話,總歸有些說不過去。如果你能夠戰勝我,我便不會再攔阻。”
聽著禪迦的話語,林白覺得自己心裡邊隱隱然好像把握到了什麼東西,但卻是影影綽綽無從捉摸,而且此時他也沒有時間去琢磨這些事情。因為就在禪迦話語落下的時候,她胯下的那頭白象頎長無比的象鼻已經甩了過來。
雖然林白足夠自傲,但是還沒自傲到敢於和白象這種怪物硬碰硬的地步。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疾風,他的身子急速便朝後彎了下去,想要躲開白象這足以分金裂石的一擊。但林白終究是少考慮了一個問題,那便是白象的鼻子和拳頭不同,它有足夠的柔韌度。
眼瞅著林白身形彎曲,白象鼻子陡然一扭轉,便跟著林白的身子朝下拍了下去。雖然林白有心躲避,但為時已晚,一團軟乎乎的東西裹挾著勁風直接便撞在了他胸口位置。
只要是上過初中的人都知道,如果你在高速行駛的火車上朝下扔出一塊饅頭,都有可能將車下的人擊成傷殘,這效果便是加速度的原因。白象身體本就碩大,體力健壯,突然出手下速度又極高,雖然象鼻柔軟,但這一擊下來,林白卻是覺得像一塊重石砸進了胸口般。
一擊即中,白象的身軀卻是沒有絲毫停頓,這龐然大物告訴運轉起來之時,其實速度並沒有想象的那樣遲鈍。猶如成人三四個拳頭湊在一起大小的象掌高高抬起,而後朝著地上的林白便踩踏下去,速度奇快無比。
一隻象鼻便有如此大的破壞力,林白簡直不敢去想象這象腿到了身上會是什麼後果,強忍住疼痛,身子一歪朝外便躲了過去。就在此時,象背上禪迦原本寧靜無比的身影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