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說:“這個我可不知道了。”不過他壓底聲音說:“李先生從王爺大喜的第二天就出去了,這會兒剛回來,衣裳都沒顧上換。那靴子上的泥喲……一看就是走了遠道兒的。”
那肯定是要緊的正事。
“哎呀,”小順說:“看我這人笨的,還沒給王妃娘娘叩頭呢……”
潮生被他給逗笑了:“去你的,少來這套。你就是叩了頭我也沒紅包給你。”
小順嘴一扁,慢慢彎下去的膝蓋咻一聲又扳直了:“沒紅包誰叩頭啊。”
“紅包是沒有。”潮生讓人從屋裡取出個包袱來:“新衣裳是有兩身兒,你一身兒,小肅一身兒。是我裁的,大小應該沒差。不過後來功夫不夠,可不是我縫起來的。”
小順眉開眼笑:“成成,那我就收下了。”
他挾著包袱從屋裡出來,正好迎面遇上紅豆。
小順嘴甜甜的喊了聲:“紅豆姐好。”
紅豆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紅得就象廊下還沒摘的大燈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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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明天要開聯歡會呀,讓家長都去。可是據說還要讓家長演節目?啊啊啊,這簡直是趕豬上架啊,哪會表演啥節目……
第二一六 乾旱
“紅豆,紅豆?”
紅豆回過神來,忙說:“哎。芳園姐姐喊我做什麼?”
芳園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
紅豆莫名其妙,看沒事兒了,又坐下來發呆。
芳景朝外看了一眼:“這丫頭怎麼了,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
芳園說:“不知道。”
芳景看紅豆這一天下來,臉色忽紅忽白的好幾回,既然不是生病,那……難道小姑娘思春了?
不大可能。
在何府的時候也好,到了王府也罷,紅豆的活動範圍都只限在院子裡,就算偶爾能見到一兩個護衛吧……
說不定就是,哪個護衛?
芳景心思細密,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把紅豆有可能見到的護衛都琢磨了一遍,只覺得哪個都不象——
忽然她臉色一變。
這丫頭,不會動了王爺的心思吧?
芳景心裡有了這個懷疑,就更注意紅豆的舉動。可是幾天下來,自己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不象。紅豆藏不住心事,可是王爺在的時候,她根本什麼異常反應也沒有。
看不出什麼端倪來,芳景也只能暫時把這茬放下。
誠王爺開始上差,王妃也開始料理家務了。
潮生的作息十分規律,寅時三刻起身,用了早飯,送走四皇子,卯時過半開始在採石堂理事,四皇子倘若中午回來,那當然是兩人一塊兒用飯。不過他能回來的時候少,飯菜都是用提盒裝了送去的。他不回來,潮生就午時用飯,再歇半個時辰的中覺,下午相對來說就輕鬆得多了,她不需要伺候婆婆,也不用應酬什麼姑嫂妯娌。
這時候內宅的女人能做的消遣太少,又出不了門。所以各人都有些打發時辰消磨時光的愛好。象孫家的秀真姑娘,就喜歡個畫畫,她也不用什麼好紙好筆,這項消遣可以說成本低廉,又養性怡情。還有的就做做針繡女紅,這項愛好更加實用,畫出來的畫孫姑娘多半隻能孤芳自賞,但是女紅好可以做衣裳、荷包、佩帶、繡帳子簾子……
家務還好辦,應酬這種事,潮生一點兒都不喜歡。
和一群心思各異的女人坐在一起,表面上笑語歡顏,其實誰肚子裡裝著什麼算計,只有各人自己知道。
但應酬又不能不去。
五皇子的親事果然定下來了,就在十月裡,時間也很緊了,五皇子這邊指了惠西坊的一棟宅子,趕緊趕忙的動工修整翻新,鄭家那邊也開始緊鑼密鼓的預備起嫁妝來,說起來,這位鄭姑娘比潮生還要大半歲呢,回來卻得管潮生喊一聲嫂子。
潮生這邊兒可得備份兒禮了。
算一算,這一年到頭的要送的禮可著實不少。宮裡頭的三節兩壽,王爺王妃們生辰,宗室裡頭郡王國公和夫人們做壽,還有各家的婚喪嫁娶洗三滿月……簡直三天兩頭趕不完的場兒。
一個禮字,能把人給活活累死。而且這禮送來送去的,要是那沒進項開銷大的人家,一來二去就要囊中羞澀了。
潮生歇了中覺起來,外面人回說:“春墨姑娘求見。”
潮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