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夜葬習俗的方方面面。如果說我們能有什麼結果,如果能幫到趙先生的小說增添些微的細節,也算我們的工作有了實際意義。呵呵……”
趙連蒲忙道:“餘教授過謙了,呵呵……”
“哦,對了,趙老師。”吳勇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您這裡有膝上型電腦,家裡又安了電話,怎麼不用電話線上網傳文稿,還要走五個小時的山路去鎮外的網咖去傳呢?多耽誤時間啊。”
趙連蒲笑了笑,答道:“我也知道在家裡傳檔案很方便的,但是老在家裡待著,人會發黴的。在山路上走走,吹吹山風,不僅僅可以清醒頭腦開啟思路,也是一種最好的運動方式。在網咖裡掛上QQ,一分鐘不到就可以把十多萬字的東西傳給出版社。在家裡拿這破撥號,看著傳送速度一動不動,我會更鬧心的。呵呵……”
談話的氛圍在瞬間中就和諧融洽了,一片和風細雨中,老陳頭走進了屋,對屋裡的人說道:“趙先生,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客人們入席吧。”
“好,好,好。”趙連蒲站起身來,引著大家走進了飯廳。
在歲寒三友的屏風後,一張紅木大圓桌。桌上的菜不多,但都很精緻。素炒青筍,青椒苞米,尖椒肉絲,枸杞全鴨湯,生煎豆腐,辣子回鍋肉……清淡但也不失營養,滿桌的香氣嫋嫋飄在屋裡,滿屋生香。
餘光等人不由得感覺舌下綻開點點津液,食慾頓時大開。
“各位,我這管家老陳頭當年可是城裡風來樓中有名的大廚,炒得一手好菜。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趙連蒲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大家用膳,他客氣地把湯匙插進了鴨湯中。。
這時,飯廳旁的樓梯拐角,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像炸雷一般,翁蓓蓓手裡的筷子沒夾穩,在這一驚一乍中,竟跌落在了桌子上。
老陳頭拾起電話,喂了一聲後就示意是找趙先生的。
趙連蒲走到了隔壁的房間裡,通起了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隱隱約約仍然可以聽出是在和出版社的人關於版稅的事爭論著什麼。
趙連蒲沒有回飯廳來,一直佔著電話。老陳頭揹著手必恭必敬地請客人自己招呼吃東西。
等餘光等人風捲殘雲般把飯菜都一掃而空時,趙連蒲依舊沒有回來。
王勞模的臉上開始有了點焦慮,隱約依然聽見趙連蒲在隔壁繼續大聲說著話,還繼續和對方爭論著。雖然房間的隔音不錯,但還是可以斷斷續續聽到趙連蒲大聲地喊道:“不行……說過是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十……少來這一套……出版社多的是……又不是你們這一家……”
餘光暗笑:“看來名作家也有名作家的煩惱。”
王勞模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停地看著手腕上的機械錶。餘光也想起了晚上的正事,他們還得去考察夜葬的全過程。現在已經是快七點了。
王勞模站起身來對老陳頭說:“麻煩你給趙先生說一下,我們得走了,我們今天晚上還要去給呂桂花做夜葬。”
“呂桂花?!”老陳頭的眉頭一皺,整個臉上的器官都擠到了一起,驚詫地問道:“就是那個愛哭愛笑的小媳婦嗎?她死了?夜葬?難道她是死於非命的?”
“是啊,天有不測風雲,她男人在外面裹了野女人,要和她離婚。她一時想不痛就尋了短見。”王勞模解釋道。
“唉……”老陳頭幽幽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去,走進隔壁房間。隔壁電話的聲音被打斷了,隱約聽見老陳頭對趙連蒲說餘光他們要離開了,然後細聲唯唯諾諾地應了幾聲,接著回到了飯廳。
“真是不好意思,趙先生現在正在打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電話,不能親自送你們出大宅了,真是抱歉得緊。”
“沒關係,沒關係。”餘光連忙打著圓場,“其實是我們叨擾趙先生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有正事,我們一定來個一醉方休。”
在老陳頭的護送下,一行人穿過了長長的曲折迴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際想一張黢黑的大幕,即將就要拉下。在戲劇中,拉上大幕意味著一場好戲的結束。而對於今天晚上的夜葬,這夜幕卻意味著一場活劇馬上就要開場。
走在迴廊上,受了環境的影響,每個人竟都默不作聲,只聽見鞋底碰撞在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別墅旁的那間小屋,依然有那隻叫作黑貝的大狼狗低聲淺吠著。雖然看不到狼狗的真面目,但也能想象到那一定是一隻威風凜凜,雙耳齊豎,毛皮油光水滑的大狼狗。
開啟黃銅大門,門外黯淡的日光下,平地中站著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