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宅子,居然也有這種不三不四的人登門鬧事,看來我是對那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太寬容了。”
她聲音不高不低,年輕書生和圍觀眾人卻無一不是心下暗驚。
確實,葉安瀾再怎麼說也是兗州之主,如果不是她之前始終都在對年輕書生和王家諸人手下留情,這些人哪裡還能繼續往她面前蹦躂,不斷給她添堵?
而現在,葉安瀾顯然已經對這些惹她不高興的傢伙失了耐心,她已經把王家連根拔起,之前他們還在衙門那邊看了許久的熱鬧,那麼接下來,她是不是就該對付這年輕書生了?
和王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比,這年輕書生渺小的簡直就像一隻小螞蟻,他拿什麼和已經收拾了王家的葉安瀾掰手腕?
當然,這只是那年輕書生害怕的點。圍觀百姓害怕的點,卻還要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延伸一下。
他們之所以能和年輕書生產生情緒共鳴,是因為他們突然想到,如果這年輕書生和王家人的各種跳彈,讓葉安瀾對兗州百姓產生了“這就是一群刁民”的固有印象,那她是不是也會用同樣的雷霆手段對付他們?
這想法剛一冒出來,圍觀眾人就已經控制不住的忐忑上了。
說實在的,雖然因為有王家從中作梗,葉安瀾的那些下屬在兗州很難把葉安瀾的政策方針推行下去,但他們一心為民的行事風格,卻已經被兗州百姓喜歡上了。
他們不敢明著支援葉安瀾這邊,但心裡卻大抵都在暗暗期盼著葉安瀾他們能夠佔盡上風。
因為只有葉安瀾派來兗州的那些官員在與王家的鬥爭裡取得壓倒性勝利,他們這些對王家敢怒不敢言的兗州百姓才能擺脫壓在他們頭上的王姓大山,在不久的將來過上豐衣足食、安全平靜的美好生活。
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總不能又因為王家和這年輕書生的事情,給新來的兗州之主留下一個壞印象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期待的好日子豈不是永遠也不會到來了?
這怎麼行?!
“那什麼,葉姑娘,我們兗州也不全是這種人。”
“對對對,我們兗州還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更多。”
“我們都盼著您和各位大人肅清兗州呢,您......”
葉安瀾擺擺手,“放心,我這個人不愛搞連坐的那一套,只要你們確實遵紀守法、安分守己,我不會遷怒你們。”
眾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倒不是他們有多相信葉安瀾,他們只是覺得,以葉安瀾的身份,完全不必對他們這樣的升斗小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人家是誰,他們又是誰?人家要收拾他們,可犯不著還跟他們先說一句謊。
眾人七嘴八舌誇了葉安瀾一陣兒,然後就識趣的結伴離開,讓出了路。
葉安瀾看一眼無意識揉著衣角的惜玉,惜玉對上她投來的那道眼神,下意識渾身輕顫。
她有些沮喪的微垂著頭,“對不起,姑娘,惜玉給您添麻煩了。”
她原本是想盡快和那年輕書生說清楚,並警告對方以後不要再來找自己的,卻不料最終卻還是因為這些烏糟事兒麻煩上了葉安瀾。
惜玉知道,那年輕書生因為王家倒臺,此時已經徹底失了依靠,所以才會像瘋狗一樣,孤注一擲的找上葉府的門。
可就算如此,惜玉也沒打算對他妥協,再一次成為那個任他予取予求的傻子惜玉。
她想像現在這段時間似的,堂堂正正的靠著自己的才能賺錢,走到哪兒都被別人用平等友善的目光看待。
雖然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夠不因前塵往事受人鄙夷,是因為她的身後站著救她於水火的葉姑娘,但她卻依然十分感謝那些願意看在葉安瀾面上,對她保持客氣、尊重、友善的人。
她不想讓任何人破壞她現在的生活,也不想再給葉安瀾添這些不知所謂的麻煩。
然而事與願違,她再一次因為自己的識人不清,把葉姑娘拖進了這些麻煩事裡。
惜玉滿心愧疚,葉安瀾卻覺得這是自己分內的事。
要知道之前她忽悠,咳咳,勸說惜玉給自己做事的時候,她可是承諾了會庇護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