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禮噢了一聲,笑道:“這幾年我幾乎天天都在東奔西跑,門中的也沒功夫顧得上,倒教關老闆見笑了!”
關天養一聽宋介只是甄志清的記名弟子,便參透了其中的貓膩。記名弟子雖有弟子之名,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頂多能算‘實習弟子’,還不算神霄派門人,連外門弟子的地位也不及。各派往往收有不少的記名弟子,大多是緣於擴充勢力和影響的需要,少部分則是因為實在喜歡這個人,但他不適合修行或是錯過了修行的機緣,再不能有所成就,便收為記名弟子,示以恩寵。若是記名弟子表現得好,做事漂亮,再者師父也極為青睞的話,還是有機會轉正的。但若是做錯了事,師父願承擔則承擔,不願承擔,別人也斷不至於而大加追究。甄志清之所以將宋介收回記名弟子,想來並不是真的看好宋介,而是為圖謀通天鑑殘片埋下伏線。將來若是通天鑑殘片出世了,他便可將宋介立即收錄門下,並大起神霄門下,名正言順地搶奪。若是不能,先將宋介晾在一邊,那也是沒有壞處的。
【四百、交涉(上)】
想到楊縱先前在幽靈宮議事堂上雖對兩名神霄弟子厲言切責了一番,但卻沒有直接問宋介的罪,關天養還只當是楊縱不屑與宋介說話,現在才悟過來:是沒有必要。記名弟子犯的過錯,師父是不必承擔連帶責任的。
暗罵了甄志清的奸詐後,關天養才笑道:“原來是這樣。宋介既非神霄門下弟子,事情就好辦了!”將宋介偽造賣身文書,意圖謀奪自己產業的事情說了一遍,“晚輩原還想就此事上雲臺山向甄前輩討個公道呢,現在看來是宋介私下所為,與神霄派無關了!”
張志禮聽到一半,已是怒意大作,關天養的話聲才落,他就拍掌道:“實在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大師兄見他可憐,好心收留,又將我神霄門下一些生意委了給他經營,不想他竟仗勢欺人,毀我神霄清名,可恨之極。若塵,你去一趟幽靈宮,就說我說的,宋介原非我神霄弟子,他的作為與我神霄派也毫無干係。至於有神霄弟子參與其中,敝派會依門規處置,給幽靈宮一個交待。”又對另一名弟子道:“若真,你去一趟萬珍閣,看到底是誰在助那小子為非作歹,教他們即刻回山,到五行宮去領罪。”然後又嘆了口氣,衝關天養一揖手,“關老闆,實在是……哎,貧道都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了!”
關天養笑道:“神霄派既無干系,真人又何必解釋?我這點家底於普通人來說是很可觀,但在神霄派那裡,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又何必費煞心機來謀奪?說來這事也是我與宋介的私人恩怨,與貴派是沒有干涉的!”
張志禮也管不得關天養話裡盡是藏的刺,只說:“關老闆能明白就最好!”畢竟宋介這事幹得太過愚蠢,又不機密,還被幽靈宮人贓俱獲。乾坤庭若真的就此向神霄派問罪,雖不至於付出代價,但顏面肯定大損。神霄派身為正道七大派之一,除了實力以外,豈非就屬顏面最重要了?這事幽靈宮固然有他們的處理流程,但關天養的態度也很重要。若是關天養扭著宋介是甄志清記名弟子的身份大作文章,神霄派也只有吃蒼蠅的份。他此來拜會關天養,本就是為探口風,哪裡是順道了?不單是他,整個神霄門下都與關天養沒有交情,齷齪倒是極深的。見關天養願意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到底是鬆了口氣,笑著道:“貧道此來原是為兩名弟子求購趁手的法寶,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是遺憾得很呀!”
關天養也不想再沿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他清楚得很,縱是自己有通天之能,與扳不倒神霄派。與其成天揪著那點子仇怨不放,還不如瀟灑地撂開,大家都自在。以後有機會,再狠狠地報復一下神霄派也不遲的。張志禮說什麼為弟子買法寶也不過是託辭,畢竟神霄派家大業大,要什麼沒有,非得上他這裡來買?但既然送上門來挨宰,他可是不會手軟的,就笑著問張志禮要什麼樣的法寶。
張志禮就說也不必要很好的,靈品三階以下,不管是護身法寶還是攻擊的都可以,若能對雷法有增益效果就最好。
關天養想了想,就取出從鄢陵幻境中得的兩件法寶來,說:“真人看這兩件如何?”解去封印後,兩件法寶恰好都是靈品三階,一個是隻黃金煉成的簫,另一個是和田玉煉成的印璽,都是攻擊類的法寶。簫是金屬性的,最擅引雷,雖於雷法的威力無增益,但卻能夠略微提升施法的速度;玉雖是土屬性的,但這枚玉印卻是極好的雷系法寶,名為‘聚雷印’。這兩件法寶品階都不高,但能成為鄢奚的藏寶,自然有其神妙之處。關天養將寶庫搬了一空,共得了各樣法寶正好一百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