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葉輝招手道:“你來,我有話問!”便朝著場邊走邊。一眾人也都沒心思管去關天養找葉輝何事,全都或坐或站,拼命地記起了關天養剛才演練過的招式,有人甚至抄刀當場比劃了起來。
關天養這路刀法共有十三招,每一招最多九個變化,最少六個,並不複雜。葉輝本有不俗的武學底子,奈何三遍看完,卻只記下了四招和一些零星的變化,正想聚起精神,將所有的招式再回想一遍,以爭取記住更多,不想關天養就叫他,只得將滿腦子的招式扔到一邊,跟到了場邊。
“最近都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嗎?”關天養走出一段路後,就停下了腳步,望著越漸陰沉的天空,毫不掩飾心情的沉重,問道:“比如關於白水教方面的!”
葉輝當然知道關天養此來是有要事,絕非閒極無聊,走街躥門子。腦子裡將最近聽到的關於白水教的訊息過了一遍,這才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倒是水路上吃飯的朋友都說白水教這回是徹底發大了,攀著你這棵大樹飛上了天,由蛟變龍了!”
關天養嘿嘿一笑,“是嗎?”
葉輝吃不準關天養此來的目的,就道:“不過是道上的玩笑話。但大家都知道白水教這回靠著你發了大財,賺了錢怕是十輩子也吃不完!”
“哦?”關天養笑道,“這般看來,他們倒是吃了我不小的差價呀?”
葉輝忙道:“吃差價肯定少不了,畢竟他們有那麼多弟兄要吃飯,白跑路肯定是不行的。但有多大也說不上。沿江一帶的物價都被他們抬了起來,隨便尋個過路的一問便知。”
“那發財一說又從何而來?”
“這個……”葉輝猶豫了一下,笑道,“也不是我背後說人家黑話,白水教做什麼生意的你也清楚,這半年來,藉著為九夏災民採買物資的名義,他們也著實沒少搞小動作!單是賣往東藏的鹽馬和青藏的茶鐵這四項,就賺了好大幾百萬。”
關天養聽了葉輝這般說,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看來白水教並沒有在暗中圖謀不軌……”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說:“要馬兒跑,總不能連草也不能吃吧?怎麼,你們眼讒了?”
葉輝搖頭道:“各家有各家的緣法,守多大碗,吃多大飯,這才是正理。黑虎堂上下承你照顧,這些年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再讒人家的算什麼?”關天養不禁對葉輝大起佩服之心,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拍,說:“難為你有這樣的見識和胸襟。今天我來,就是要你派人幫我打聽一下,這幾個月白水教有沒有借我的名義幹不法的勾當。若真只是走私鹽鐵茶馬,多圖賺幾個錢,那我也只當什麼也不知道。若是……你先命人探聽一下吧,有情況再說!”
葉輝聽關天養這般說,便知道白水教捅了大婁子,但也不好問是什麼事,就應道:“好,我這就讓他們動手。關老闆可還有別的吩咐?”
關天養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了……”見所有人都沉浸在刀法的回想和領悟中,就笑道,“這一路刀法簡單易學,攻守兼備,最適合你們走江湖的使用。告訴他們,不必強記,能領悟多少是多少,與其貪多,還不如將已經記住的消化了。回頭我會抽時間把招式錄下來給你,你大可擇其優者而傳授!”說完,也不等葉輝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便闊步離去。
自打那一天發作了後,杜若的情緒總是鬱郁的,提振不起來。關天養變著法子哄她開心,她也只是懶懶地笑一笑,便再不搭理了。
臨近年關,事情本來就多,關天養也沒了精神去處理,整日裡把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分析杜若為何不高興上。這日從店中出來,正巧看見史文淵和媳婦在河邊的樹下說著什麼,也不知史文淵說了什麼,他媳婦氣沖沖地說了句:“我就知道你沒把我家看起……”扔下滿臉無奈的史文淵,哭著上了馬車去了。見史文淵滿臉的苦澀,似乎連跳河的心思都有了,就招手叫道:“文淵……”史文淵以為他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忙擠出一副笑臉,快步上來道:“小關少爺,你有什麼吩咐?”
“大過年的,跟媳婦吵什麼呢?都把人家氣哭了……”
“這……”史文淵神情頓時僵住了,也不知該怎麼說。
關天養打趣地道:“私房事?不好說就算了。我看你還是去哄哄,兩口子,和和氣氣的才好!”
史文淵苦嘆道:“我哪有氣她?她說嫁入我們史家快三年了,我還沒陪她回過一次門,要我年後陪她回孃家拜新年,見親戚。可開年之後事情就又多起來了,哪裡有那功夫?我就說等明年,等把生意都理順了再陪她回孃家好好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