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堂判作出了判決,然後出具告示安民。
關天養見駱琳人年輕,辦起事來卻一點也不像其他官吏那般拖泥帶水,很是有些佩服。
案情處置完畢,駱琳親手奉上懸賞的五百兩紋銀請關天養和杜若收下,關天養卻大拉拉地說:“這個就不必了,我們不過是恰逢其會,算不得見義勇為!”
駱琳道:“關公子胸襟實非常人能比也。”大大地將他誇讚了一番,又說這五百兩銀子不是他個人給關天養的,而是代表商縣百姓,代表此案中受苦的家屬云云。
關天養雖然喜歡錢,但覺得這銀子收著實在有些燙手,就道:“駱大人,要不這樣吧,這五百兩銀子你就分作幾份,發給死難者的家屬,權作我和杜姑娘的一點心意。可好麼?”
駱琳對關天養這番話更為激賞,道:“關公子之心實不亞於古之仁人俠士,本官謹代表死難者家屬謝過關公子了!”又說要設宴款待,關天養拒辭不受,說要趕回九夏處置家事,不能久留。駱琳見留他不下,只得親自送禮送出城。
直到看不見駱琳了,關天養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道:“這個駱縣令,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杜若笑道:“我覺得他挺好,人年輕,有本事,是個難得的好官,怎地就讓你受不了呢?”
關天養道:“我沒說他人不好,說他性格不好。古板、迂腐,還有就是做事太過於認真了些!”
“世上不就缺這種人麼?”
“反正我不喜歡!”
“由得你喜歡,天下還不得亂了套?!”
“所以呀,我這人是當不得官的……”關天養很是感慨。見柳婭鬱郁不語,便問道:“柳姐姐,你怎麼不高興?”
柳婭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不高興!”
杜若嘻嘻笑道:“我們可都看出來了,哎喲,眼眶都紅了……”
柳婭的淚水果然撲撲地往下掉,旋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關天養奇道:“柳姐姐,你,你這是咋了?”
柳婭使勁地搖頭。
杜若冰雪聰明,見柳婭的情狀,就猜著了七八分,道:“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狗娃看不起你,不要你了?”
柳婭哇的一聲,伏在杜若的肩頭,哭得更兇了。
關天養也是個一點就透的人,道:“柳姐姐,別的我不敢保證,二狗子絕不會這樣的。他這人你也知道,是有點愛財,但,但重情重義,又那麼喜歡你,別說是有些人閒言碎語,便是我們反對,他也一樣會要你、娶你,一生一世跟你相守在一起!”
柳婭聽他這般說,立即止住了哭起,抬起頭來問道:“真的?”
關天養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他?”
柳婭搖頭道:“不,我不是不相信他……”
杜若道:“你是擔心人言可畏,對麼?”
柳婭點頭道:“流言碎語最能傷人,雖然我清白未被玷汙,可,可哪經得起別人亂說?!”
關天養哎了一聲,暗道:“這可是沒有辦法的事。市井小民最愛亂嚼舌頭,即便沒影的事他們也能說得天花亂墜,何況柳姐姐實實在在地遭了一回難呢?女孩兒家,最重名節,便是我們知道她是清白的,別人未必能信。都說眾口鑠金,時日一久,什麼樣的話傳不出來?那時她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不免暗自傷神,思忖了片刻,道:“要不這樣,你們一家搬到別處去住,別人識不得你,自然也就不會亂說了!”
柳婭道:“只是不知爹孃是否願意!”
關天養打著包票道:“放心吧,這事有二狗子和我們呢!”
過了落魂坡,天就已經完全黑了。杜若掀開車簾子問:“還趕路麼?”
關天養道:“前不著村,後不靠店的,怎麼也得趕到朱家壩才行呀!”
杜若朝車內的柳婭努了努嘴,關天養伸長脖子往裡一瞧,見柳婭已經睡了過去,便點了點頭,對車伕道:“大哥,煩你稍微趕慢點……”車伕知道他是縣太爺的貴賓,得罪不起,別說車錢已然給得足足的,就是一個大子兒不給,他也得服侍得週週到到,應道:“放心吧,關公子,小的心裡有數……”
過了午夜時分,馬車才進朱家壩。
安頓下來後,關天養又讓櫃上趕緊弄點吃的來,說大半天沒吃東西,早餓壞了。
掌櫃說吃麵就很快,吃飯就得等上一會子才行。關天養問柳婭:“柳姐姐,你要吃什麼?”
柳婭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趕了一天的路,實在累壞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