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洞來,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杜若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這大半天的幹什麼去了?”
關天養笑而不語,道:“我本想放把火燒了這破洞,可恨竟然是座石頭洞子,也沒個點火的地方!”
杜若道:“這還用你操心?我早把它的靈脈給毀了!”
“靈脈?那是什麼東西?”
“……”杜若一副‘我沒法跟你解釋’的無奈表情,道:“天也亮了,還是帶他們下山要緊!”
下山的路可一點也不好走,關天養和杜若一人背一個孩子,其餘都緊緊跟在後面。雨後的山路又溼又滑,大腳的女子倒還好說,小腳女子沒人扶著簡直沒法走路。原本一個多時辰的山路,硬是走到天色將午才到山下。
徐家的三名莊丁還寧在馬車旁。他們都等得有些焦躁了。以往天還不亮莊主就辦完事下山來了,可今天等到中午也不見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遠遠地見有人下山來了,三人禁不住歡呼了起來。可等走近後見並不莊主老爺,反而是設計抓住的關天養一行,頓時意識到出了事,轉身就逃。
杜若見了,呵呵地笑道:“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的?!”嘬嘴一嘯,一隻白色的、狀似兔子的動物從草叢裡蹦出來,閃電般地追了出去。兩個孩子見了,都驚得呀了一聲,拍手歡呼道:“兔子,好大隻兔子!”渾然已忘了先前的恐懼。
關天養正憂忡如何才能趕回商縣城裡,見三名莊丁落下一輛馬車,當即笑道:“這下好了,咱們可不用走路了!”兩名小腳女子也長長地舒了口氣。
申時初刻,馬車停在了商縣縣衙門前,關天養上前敲響了鼓。衙差問他幹什麼,他說告狀。問有沒有狀紙,他說狀紙在車上。話聲落,車上的大大小小八個孩子陸續下了車,齊齊地跪在衙門前,口稱‘求青天大老爺為小民作主!’。
見此陣勢,衙差不敢怠慢,大致地詢問了情況,得知這幾人竟與最近一連串的人口失蹤案有關,慌忙進去稟明。
不過刻,縣太爺升堂,將眾人傳了進去詢問。
關天養將一應情況詳細備述了,說:“人已經救出來了,剩下的事情也與我們無干,告辭!”
縣令叫道:“慢!此案案情重大,又關係到本地豪紳徐巖,小哥既是當事之人,還請稍留一兩日,待案情查明之後,本官自當奉上賞金,禮送上路!”
關天養道:“這個,我家裡還有事,急著趕回去辦理……”
縣令道:“也不急在這一兩日!”說著扔下一支火籤,命左右兩班捕頭,各帶一票人馬去徐家莊和太平山,限令天黑之前務必趕回彙報。然後又命師爺將一眾受難的少男少女帶下去安置云云。
關天養見縣令不準,心下頗有幾分不悅,暗道:“老子幫你破了這麼大一樁案子,不定你就得憑它升上一級兩級呢。不謝我也就罷了,還故意留難。驢日的,當官的可真沒一個好東西。哼,你不讓我走,難不成還能把我綁起來,打入大牢不成?待天黑了,帶上柳姐姐就走,看你又能怎樣?反正老子沒犯法,自然是不會怕你的……”打定了主意,也就沒再跟縣令計較。
其實關天養也錯怪了縣令,他本是按律法章程辦事,並沒有故意留難。捕快將徐家莊上下人等提到之後,他就立即開審,果然與關天養所述一致,頓時大怒,發下文告,將徐家莊封了,家屬親眷打入大牢待審。又出了告示,通知丟失子女家屬來縣衙認領。到天黑之時,已經有四人被認領回家。
近幾月來,商縣百姓被人口失蹤案折騰得心緒惶惶,見一對少年男女破了此案,無不奔走相告,一時之間傳為佳話。而縣令駱琳措置得當,百姓們也是不吝溢美之詞,稱其為青天。
關天養原本打定主意當夜就走的,可柳婭在客棧宿下之後就發起了燒來,儘管服了杜若的藥丸後很快就見好了,但關天養還是怕她路上經不起折騰,決定等案情處置完後再上路。
救下柳婭後就分明向蘇少白和陳朔燒了紅符,回城後又親筆寫了信僱人快馬送回九夏。事至此時,他心中不免生出一點疑惑:蘇少白為人素來謹慎,怎地會亂燒紅符呢?這個問題怕是隻有等回到九夏城九能找到答案。
【四十九、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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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縣令駱琳就升堂問案。有了證人、證辭和證物,再加上徐巖的屍體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