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披披櫻唇,嬌笑道:“就是你,有這許多酸道理。”果然領先朝凌君毅臥室走去。九指判官冷朝宗趨前一步,替芍藥開啟房門,芍藥當先走入。凌君毅隨在她身後,跨進艙門,忽然覺得不對!自己出去之時,窗戶並未開啟,此時窗簾飄飛,一扇花窗已經敞開。尤其在艙門啟處,他隱約聞到房中似有一絲淡淡的脂粉香,分明有人從窗中潛入臥室來了。心頭突然暗暗一凜,迅快忖:“莫要有人潛入栽贓?”芍藥在房中站定,回頭問道:“凌兄,這要如何搜法?”
凌君毅到了此時,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裡地方不大,副幫主要海棠姑娘搜搜就是了。”芍藥點頭道:“也好,海棠,凌兄這麼說了,你就仔細搜吧!”海棠道:“屬下遵命。”她目光朝室略一打量,這房艙之中,除了一張板鋪,只有一張小桌,兩把椅子,一目瞭然。可以搜查的,就只有床鋪一個地方,這就舉步向床鋪走去。床鋪上,除了一個枕頭,只有一條摺疊整齊的棉被,海棠第一件事,就伸出手去,掀起枕頭。這一掀,但見枕下銀光閃動,赫然放著一個銀色扁盒。凌君毅目中寒芒飛閃,暗暗切齒:“好個惡賊,果然栽到自己頭上來了。”
海棠已經取起銀盒,問道:“這是什麼?”凌君毅在這一瞬之間,已經鎮定下來,微微一笑道:“這是‘森羅令’。”芍藥臉上神色大變,身軀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輕微的抖顫,失聲道:“森羅令”你真是……”凌君毅泰然道:“副幫主要海棠姑娘再搜一搜,也許那件‘青衫’也在鋪上呢。”
芍藥臉色蒼白,問道:“你……你真是刺客?”冷朝宗雙手當胸,九指勾屈,雙目炯炯,注視著凌君毅,已是大有出手之意。
凌君毅瞧也沒朝他瞧上一眼,只是含笑道:“副幫主難道沒看見窗戶洞開?賊人如是有心栽髒,咱們都在廳上,他儘可從容佈置。”剛說到這裡,海棠已經掀起棉被,只輕輕一抖,便見一件青衫,夾在棉被之中,被抖了出來,她口中尖叫道:“副幫主,在這裡了。”她抖開青衫,伸手朝右手衣袖一指,說道:“就是這件,這裡有一個小洞,就是方才被我袖箭打穿的。”芍藥怒形放色,哼道:“凌兄說得不錯,這惡賊果然想栽你的贓,這件事,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咱們出去。”轉身往外就走。
海棠一手拿著“森羅令”,一手搭著青衫,跟著芍藥身後走出。冷朝宗滿以為搜出贓物,副幫主一定會下令先制住凌君毅再說,但此時聽她口氣,似有袒護凌君毅之意。心中暗暗一怔,517Ζ要知這位副幫主是太上面前的紅人,他哪敢魯莽出手?當下緩緩放下雙手,陰聲說道:“總座,這……該怎麼辦?”
凌君毅淡然一笑,道:“東西既已在兄弟房裡搜出,其餘房艙,就不用再搜了,咱們出去再說。”冷朝宗心中暗道:“這小子倒是鎮定得很。”凌君毅跨出房門,大家已經看到從總護花使者房中,搜出“森羅令”和那件青衫。廳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得聳然動容!有的人暗暗搖頭,有的人看到凌君毅,目光之中已經流露出仇怒之色。海棠正在拿著兩件東西,把搜查經過,向幫主報告。
百花幫主徐徐說道:“會有這等事?”玉蘭介面道:“屬下覺得總使者不可能是這種人。”
芍藥道:“三妹說得對,這一定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百花幫主道:“咱們應該聽聽總使者的意見。”
海棠介面道:“總使者曾說他房中窗戶洞開,賊人栽他的販,但屬下覺得看到的修長背影,可能就是他,屬下方才因無證無據不敢直說出來。至於窗戶洞開,固然可能有人穿窗進入他房裡,佈置贓物。但也可以說他從樓上飄身飛落,穿窗迴轉房中,藏好東西,再開門出來。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關窗,也許故意敞開窗戶,萬一被人發現,可以誘稱有人栽贓。依屬下之見,此事應該稟報太上,聽太上發落才是。”芍藥怒聲哼道:“但搜查房間,是凌兄提出來的,他在房中藏了東西,豈有故意教人去搜之理?”
海棠不敢和她頂撞,只是說道:“副幫主說得也是,但這兩件東西,明明就是從他房裡搜出來的,總是事實。”百花幫主目光一抬,朝凌君毅望來,說道:“總使者,賤妾想聽聽你的意見。”
凌君毅只覺全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依然神色從容,滿灑一笑道:“是非曲直,必有公理。在下覺得海棠姑娘說得不錯,兩件東西既在在下房中抄出,在下自然嫌疑最大,還是稟明太上,由太上發落的好。”芍藥聽得暗暗焦急,死命地盯了他一眼,心想:“事情若不查個明白,就報到太上那裡去,你還有命?”心頭一急,忍不住道:“大姐,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