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一鬆,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跌落地上!
黃蠟臉漢子同樣吃了一驚,低聲問道:“巡主,你怎麼了?”灰臉人駭然失色,低喝一聲:“走!”一頓雙腳,身形掠起,電射而去。
黃蠟臉漢子一見巡主負傷而逃,哪裡還敢停留,緊隨著灰臉人身後,飛掠而去。眨眼工夫,兩條人影就消失在黑夜之中。青衣少女哈的笑道:“沒用的東西,一下就嚇跑了。”
藕絲衫姑娘正容道:“你別小看了他們,這兩人身手極高,我只是趁他不備,才能得手,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們只怕不是人家對手呢!”接著說道:“我們快過去瞧瞧,這位姑娘不知傷得重不重?”
蓮步輕移,走到黑玫瑰身邊,俯身問道:“這位姑娘不知傷在哪裡。
是不是被他們制住了穴道?”黑玫瑰委頓在地,睜著雙目,有氣無力地道:“多蒙小姐賜救,只是我……我不行了。”她眼睛眨動之際,忍不住滾落兩顆晶瑩淚珠。
藕絲衫姑娘輕輕唉了一聲,道:“你究竟傷在哪裡,快告訴我。”
黑玫瑰微微搖頭道:“小姐不可動我,我是中了那廝的歹毒暗器……”
藕絲衫姑娘道:“你中了毒藥暗器,不要緊,我身邊帶有解毒靈丹,也許可以解你身中之毒。”黑玫瑰悽然道:“沒用,我中的毒藥暗器,毒性劇烈無比,天下無藥可解,我沒有毒發身死,只是天狗星為了逼問口供,截住我身上六處經脈,劇毒被暫時閉住了而已……”
說到這裡,她望望藕絲衫姑娘,說道:“小姐仗義相救,我有一件事奉託,不知小姐能否賜助?”
藕絲衫姑娘問道:“你有什麼事,只管說出來,只要我辦得到,自當盡力。”黑玫瑰感激地道:“我先謝了。”
藕絲衫姑娘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說道:“你說吧,到底什麼事?”黑玫瑰悽然道:“我貼身處有一個小革囊,這東西不能落入黑龍會人的手裡,因此我只有奉託小姐了……”
藕絲衫姑娘問道:“這革囊一定很重要了,不知你要我給你送到哪裡去?”黑玫瑰道:“革囊並不重要,也不用送到哪裡去,我只是求你把它用火化去就好。革囊中有一小塊薄鐵片,中間鏤刻了一枝空心的玫瑰花。明天早晨,請這位妹子隨便在牆角處,把薄鐵片倒轉過來,就是花心朝下,用墨汁塗在牆上,有兩三個地方就夠了。
這樣我的同伴,很快就會知道我已經死了。”
藕絲衫姑娘點頭道;“好,我答應你。”黑玫瑰又道:“此事十分隱秘,塗的時候,千萬不可讓人看到。”
藕絲衫姑娘雙盾微蹙道:“我和小燕從未在江湖上定動,不知你是哪一幫派的人?”黑玫瑰道:“我不敢欺瞞小姐,我是百花幫的人。
小姐既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最好不要向人提起今晚之事。”
藕絲衫姑娘點點頭道:“我知道,各幫各派,都有它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人家的。”黑玫瑰道:“那就麻煩小燕姐姐,把革囊取出來吧,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青衣少女道:“我來拿。”她蹲下身去,伸手從黑玫瑰貼身處,取出一個小小革囊。黑玫瑰看看天色,目含淚光,悽然道:“還有一點,我差點忘了,革囊中有一個黑色小瓶,等我死後,就請小燕姐姐拔開瓶塞,把藥末灑在我臉上。”
青衣少女隨手開啟革囊,取出一個黑色小瓶,問道:“是不是這個?”黑玫瑰點點頭道:“是的。”接著抬頭朝藕絲杉姑娘道:“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就請小姐替我解開穴道吧。”
藕絲衫姑娘皺皺眉道:“解開穴道,不就劇毒攻心了麼?”黑玫瑰道:“不錯,我身上六處經脈雖遭閉住,但過了半個時辰,劇毒仍能逐漸滲入,那時痛苦尤甚,不如一下解開穴道,任由劇毒攻心,反而毫無痛苦,還望小姐成全才好。”
藕絲衫姑娘側然良久道:“我從沒殺過人,這教我如何下得了手?”黑玫瑰道:“殺我的是天狗星,小姐這是救我,如果小姐不解開我的穴道,由於六處穴道遭閉,劇毒發作較緩,人雖昏迷,但心未死,這份活罪,就比死還慘。小姐,我是將死的人,你解開穴道,我可少受些折磨。”
藕絲衫姑娘又看了她一眼,才悽楚地點了點頭道:“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就替你解開穴道吧。”說完,緩緩彎下腰去,要待伸手心頭又是不忍,問道:“你還有什麼話麼?”這句話出口,淚珠忍不住奪眶而出。黑玫瑰悽然一笑道:“謝謝你,沒有了。”藕絲衫姑娘拭拭淚道:“那我……唉……我……我實在下不了手。”
黑玫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