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逃得出鄢某手下麼?快說,你是什麼人派到會里臥底來的?”一手從黃蠟臉漢子手中接過長劍,劍尖振動,連拍了黑玫瑰身上六七處穴道。黑玫瑰身落人手,索性閉上眼睛,一語不發。
灰臉人冷哼一聲道:“鄢某面前,你想裝死,那是自討苦吃了。”
手中長劍忽然倒了過來,用劍柄朝向黑玫瑰胸口敲落,這下敲得不重,但手法顯然和一般點穴不同。只見黑玫瑰身軀一顫,口中同時悶哼出聲。
黃蠟臉漢子詫異地望望灰臉人,說道:“這賤婢倔強得很,讓屬下給她個厲害……”灰臉人微一擺手,陰惻惻笑道:“不用你動手,不出一盞茶功夫,本座不怕她不招。”黃蠟臉漢子將信將疑,不敢多問。
“唔。”灰臉人一手託著下巴,“唔”了一聲,續道:“你去把她的面具揭下來,她已經不能算是本會的人了,不能再戴本會面具,本座先把她的罩子收回來再說。”黃蠟臉漢子躬身領命,走上前去,伸手從黑玫瑰臉上揭下了面具。這一揭下面具,他發現黑玫瑰一張輪廓俏麗的粉靨,此刻已是一片蒼白,額上綻出一粒粒的汗珠,心中暗暗驚奇,慌忙把面具雙手呈上。灰臉人把面具揣入懷中,神情平靜地在路旁一塊大石上緩緩坐了下來。這一陣功夫,黑玫瑰臉上的汗珠兒,已經愈來愈密,像黃豆般綻出,不住地從臉額上滾下。
同時她整個身軀也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顫抖,滿口銀牙,咬得格格作響,顯然她是正在以最大的忍耐和一種撕心挫骨的劇烈痛苦掙扎。
沒有呻吟,更沒吭半聲氣。只是咬緊牙關,默默的忍受。她身份既已暴露,就橫上心認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這一瞬間,竟然被折磨得獰厲如鬼。黃蠟臉漢子目光投注在黑玫瑰的臉上,心頭也不禁暗暗凜駭:“不知鄢巡主使的是什麼手法?竟有這般厲害!”
灰臉人靜靜坐在一側,簡直是鐵打心腸,他好像看了黑玫瑰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感到十分滿意,陰森一笑,緩緩站起身子,又倒握著劍尖,用劍柄在黑玫瑰左乳下部位輕輕點了.下。這下敢情是解除手法,只見黑玫瑰坐著的人,突然機伶伶一顫,就軟軟地癱瘓下去,委頓於地。灰臉人翻著一對死灰眼睛,嘿然道:“二十八號,你嚐到滋味了吧?告訴你,這不過是本座先教你試試一點樣品,好的還在後頭,本座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大的耐力。”
黑玫瑰嘶聲道:“你殺了我吧!”灰臉人陰笑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不招出什麼人派你臥底來的?本座不會讓你死。”
黑玫瑰又緩緩閉上了眼睛,沒再作聲。灰臉人哼道:“本座不相信你是銅澆鐵打的身子,你再不說,那就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三個指頭拈著劍尖,又緩緩地朝黑玫瑰胸下點去。就在此時,突聽右側一棵大樟樹後面,有人嬌哼一聲:“住手。”這聲嬌喝,聲音又清又脆,一聽就知道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年輕女子!灰臉人伸出去的劍柄,果然停住了,他那雙死灰眼睛,轉向朗喝聲來處望去。
大樟樹,足有數人合抱,覆蓋如傘,這時從樹後出現了兩個苗條人影。前面一個約莫十八九歲,身空一件藕絲衫,玄色長裙,一張清麗絕俗的粉臉,在月光下,更顯出她美得不帶人間煙火氣。稍後一個是青衣少女,額前覆著劉海,胸垂兩條烏黑有光的長辮,看去是個使女,卻也同樣生得秀美伶俐。灰臉人看清來人只是兩個小姑娘,不覺陰森一笑道:“看來你們是一夥的了,那就正好,自己送上門來,免得本座多費時間了。”
藕絲衫姑娘柳眉一挑,叱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只是路過這裡,看不慣你用惡毒的手法,對付一個已無抵抗能力的始娘。”灰臉人翻著死灰色的眼睛,陰惻惻地笑道:“就憑你們兩個小丫頭,看不慣又待怎樣?大爺偏要你看。”手中倒持劍柄,隨著話聲,又緩緩朝黑玫瑰胸前點去。
青衣少女一手叉腰,怒叱道:“好個賊子,在我家小姐面前,你還敢撒野。”
灰臉人道:“大爺有何不敢。”藕絲衫姑娘一雙清澈如水的鳳目中,隱含薄怒,清哼一聲道:“你只要再碰她一下,我就廢了你一條右臂……”
灰臉人大笑道:“小丫頭,大爺要是隨便給人唬住,那也不叫天狗星了,你瞧著吧!”他點出的劍柄,去勢極緩,這時已快要點上黑玫瑰胸上了!
藕絲衫姑娘纖手就在此時忽然抬起,叱道:“你真要我出手?”
灰臉人右手劍柄,眼看就要點上,突然間,他感到不對,伸出去的一條右臂,竟然一陣麻木,再也遞不出去。心頭方自一驚,握著劍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