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我跟你沒什麼情義!”
他頓了一下又說:“那些貪官汙吏懼怕我揭發他們的骯髒,斷送他們的狗命尚可有因,這出價五百萬的大亨,我倒是聞所未聞,突然出哪冒出的?”
殷飛龍似有些為難地說:“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震宇服裝公司的總裁,姓李,有著億萬資產,未名城只是他的一個分公司,聽說他挺喜歡這裡的風景,停留已有半年,至於他怎會跟你有仇只能你去問他了,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古風說:“就這五百萬就要你親自出馬了?”
殷飛龍咳嗽兩聲笑道說:“那倒還不至於,我是聽說師弟在這邊現身,思念迫切,特地趕過來敘敘舊,也算是了了心願吧。”說完,他又幹笑兩聲,那笑聲中滲著陰森,在靜寂的夜空中聽起來,不想讓人有種肌肉收縮,汗毛倒豎的感覺。
“我們之間確實也早該有個了斷了。”古風眼中流著憤恨和悲傷。
說著。他的千骨百骸“咔咔”地脆響起來;眼中的憤恨和悲傷也漸漸化為寒氣……
在凜冽的寒風中,他緩緩從銅簫中抽出了那柄極窄特薄的劍,劍的寒光盛過黑夜淡弱的星光月輝……
漸漸地連星月也射進了雲層。恐懼?或者是吧。
第二十六章 父母擔憂
夜,靜悄悄的,靜得讓人煩躁;夜色,濃濃的,濃得有些陰怖。
它曾讓多少浪子旅客黯然神傷?曾讓多少情思婉轉的少男少女淚眼迷茫?又曾讓多少罪惡蔓延滋長?
孤寂的夜,惆悵的夜,可惡的夜。人人都要面對,人人都要溶於其中的夜。
提及夜,人人都有道不完的言,說不盡的語。許多突然的清醒與哭泣都在夜中,正如許多的分手那天,好象都下著雨。雖然不可思議,卻又在模糊中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人們都愛在夜中嘆息,在夜中懺悔,因為只有在夜間,人們才可從嘈雜中退出,才可取下白天憔悴的面具,躲在一隅思量著自己過去的得失,看著真正的自己。於是就有了痛苦,悔恨和悲泣。
白晝死了,黑暗統治著整個世界。
不時有某家熄燈躺下準備洗滌靈魂,熄燈的餘音還似在空中盪漾,雖然很低,卻又彷彿無所不在,同樣讓夜中失落的人顫慄。瘋狂的喧囂已經過去;孤獨時刻已毫不猶豫毫無憐憫地來臨。
已經臨近午夜了,路旁的霓虹燈還在風中顫抖著,黯淡的昏光中時而晃動著個別孤悽行人的身影。路上雖然冷,行人們仍盡力地奔走著,因為他們心中有盞燈,——家中的燈,這燈會鼓舞著他們永不停留地急趕著。那裡,就有家中的燈,那裡就會明亮和溫暖。
冷峻家中的燈仍通明著,母親夏蓮摟包著小冷爽,哼著歌謠哄著她睡覺,見她微閉的眼皮,似睡非睡,努力與瞌睡鬥爭的樣子,夏蓮有些不忍地說:“爽爽,你先睡覺好嗎?”
冷爽啟開稀細的美麗的睫毛,大眼睛流露出懇求之色,說:“不嘛,我要等哥哥回來,他不回來,我就不睡。”
夏蓮輕輕地撫摸著她漆黑的烏髮,輕聲說:“哥哥一會兒就會回來的,等你明天早上一睜開眼,哥哥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不嘛,我就不。”冷爽執拗地說,小嘴不高興地撅了起來。
夏蓮只有依她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又輕聲哼唱著,輕柔拍弄著懷中的小人兒,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忽然“啪”地一聲,冷正風將報紙拍在桌上恨聲說:“你看,你看,現在年輕人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放肆了。小小年紀就去墮胎,小小年紀就敢偷盜搶劫,還說什麼犯罪齡愈傾向年輕化,犯罪率愈呈上升趨勢,這像什麼話,像什麼話嘛!”
冷爽被猛然驚醒,不知所措地瞅瞅伯父,又瞅瞅伯母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和顏悅色的伯父怎會發生這麼大的火?她眼中流露出惹人憐愛的驚惶。
夏蓮忙緊摟著她邊哄她邊叱丈夫:“你說那麼大聲幹嗎?沒看把孩子差點嚇著了?”
冷正風指著報紙說:“能不令人氣憤麼,你看這女孩兒才十五歲就去做人流,不把貞操當回事;這群小子才十六、七歲就拉幫結夥,滋事鬥毆,吃喝嫖賭,你說這還不令人氣憤麼?”
“那有什麼辦法,這個社會就改革成這樣,你就會在家裡大發感慨,杞人憂天,有什麼用?”夏蓮沒好氣地說。
冷正風更是激動:“什麼?你說我杞人憂天?沒想到你竟也成了那種麻木不仁的人呢!都像你這麼不管不問這社會還將亂成什麼樣子!不能再讓它蔓延滋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