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裡充滿攝人心魄的仇恨,讓冷峻有些不敢逼視。不知何時起如今的人,尤其是商人,忽然流行病似的崇拜起這奸詐的畜生,影視小說中也到處可見對它的讚美。這時的冷峻對他們全是咒罵,想著以後再聽到哪個這樣叫囂非把他綁來扔到這地方,看他還崇拜不。
狼發起了攻擊,左右夾擊,又是一個騰空躍撲咬咽喉一個伏擊下盤咬腿,還有一個頭狼不動等待時機形成威懾。畢竟臨敵經驗欠缺,冷峻立馬六神無主了。
眼看危在旦夕,樹上傳來聲音,“上虛下實,避虛就實。”
冷峻有了主意,在這千鈞一髮時就地一滾,躲開躍撲的那隻,一揮刀斬斷攻下的那隻狼腿,順勢躍起一腳將其踢斃,心跳仍難平緩,渾身盡是冷汗。
撲空的狼折身又撲了過來,冷峻遞刀過去卻被它一口咬住長刀,使勁拔卻只有牙齒磨刀的絞心吱音,忙去抽匕首,頭狼突然出擊,抓在他的手背上,鮮血淋漓的四個爪痕下可見白森森的骨,痛得他忍不住叫了起來。然頭狼並沒停止,就勢借力一躍咬向他的喉管,快如閃電。
冷峻閉眼等死。
只聽嗷地一聲,頭狼把冷峻壓在身下,聞到血腥味兒,卻沒覺得脖子疼痛。又聽一聲慘叫,然後林子安靜了下來。
“別趴在那兒裝死了,起來吧。”吳老頭兒的聲音就在身邊。
冷峻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狼站起來,瞅了一眼,發現兩隻狼的後頸都插著一根樹枝,不禁對老頭兒佩服得五體投地,連聲道謝。
“說吧,說清楚後再殺你也不遲,為什麼逃跑?”老頭兒揹著手審問道。
“我想憑自己的努力和決心打敗殷飛龍。”冷峻認真地說,“這短時間我想通了一件事,殷飛龍武功再高,我和兩個師兄聯手不見得能輸給他,以前我輸在自己的心理障礙上,現在我想通了,逃避永遠只能失敗。我要靠自己贏回自信!還有就是我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珍惜動物,不想浪費那麼多珍貴藥材,也更不想消耗你大半生功力,我欠你們的已經夠多啦。”
老頭兒盯著他,許久才說:“但願這些都是你發自內心的話,你若能戰勝自己,的確比我的錯骨整體法要強多倍!我送你出林,但出林之前,我還是要痛打你一頓,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冷峻以為他說著玩沒當回事,正準備調侃時,老頭兒忽然欺身靠近一陣拳腳打來,他像個木頭樁似的難以動彈,只有忍受那痛徹骨髓般的擊打。
第八十五章 憤恨出手
灰白的雲浮在慘白的天上,灰白的太陽也懸在慘白的天上。
風很無力,它僅能拂動頭上的幾根髮絲。
光滑平坦的灰白路面上照舊賓士著噴著黑煙的車輛,狹窄擁擠的人行道上照舊穿梭匆匆的過客。一切都是照舊,它不會因任何人物的失去而改變。
除了將這條路炸燬,並用鐵絲網圍起來,路口再放放兒挺機關槍……,但那已是太遙遠的時代了。年輕人只須偶爾懷念一下就已夠了,新中國是不會再有那種悲劇發生。——越是年輕或越是富有的人們都這樣認為。雖然本國的戰爭硝煙散去不到幾十年,世界上還有很多戰爭正在進行。
人們最擅長的不是爭取幸福,而是健忘痛苦。
一頭蓬亂的頭髮,跟乞丐沒什麼兩樣,一雙如無底般閃著黑光的眼招子,直勾勾有盯著前方,滿臉被寒霜罩得沒有痕跡,一身破爛衣服的碎片在風中飄擺。
他走得很快,但不急亂,他穿得破爛,但表情平靜。
時有迎面走過的人,與之擦肩而過後仍是頻頻回首,那回首的眼神有些懷疑,也有些驚懼,全因他身上那無形的卻能感覺得到的殺氣。
從黑森林中出來,他只去了高老頭曾開過的無名酒館,現在那裡成了一個專賣早點的食鋪,牆壁地上盡是煙燻的黑灰和油汙,他在那裡吃了點東西。偷偷回家一次,但屋裡沒人。
這條通徑天馬幫總壇的路上,他一直這麼面無表情地走著。他的人活得好好的,他的心仍正常地有節律地跳動著,他人既沒死,他的心也沒死,但他很明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幻想,對美好生活的幻想。
他現在只想以殷飛龍的人頭祭典師父,雖然師父臨終前一再囑託他不要為他復仇,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他認為他必須這樣做,是人就得這樣做。
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就踏上了條不歸路,法律是不允許有血的事件發生的,而他所要的只是血。血只會將他所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毀於一旦,但他並沒有一絲的猶豫。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