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一驚,急忙上前扶起藍鳶,說:“折殺妾身了!”
藍鳶卻搖搖頭,不肯起身,又說:“除非夫人不再責備明羽。夫人,是藍鳶喜歡明羽,不關他的事。”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話說得擺明了是替明羽開脫。
“夫人,都是明羽的錯,請夫人不要聽信她所說。”
房頂上的伍子曦忍住咂舌的衝動,倒也是對痴情鴛鴦。
陶夫人一聲長嘆,又坐回了位子上,扭過頭不看藍鳶和明羽,說:“藍鳶你早日回去吧,你們二人是不可能的,莫讓王爺擔憂。後日便是武舉開始,羽兒這幾日不必出府了。”
“夫人……”藍鳶欲言又止。
陶夫人轉頭看著眼淚撲簌撲簌落下的藍鳶,又說:“藍鳶,你真以為王爺不知道嗎?他只是不捨得你難過,才未曾開口。連伍子曦都看得明白的情勢,你們……好生糊塗啊!”
“夫人,若是日後事成,是不是就有可能?”
也不知何時,明羽和藍鳶竟然十指相扣起來,聽到明羽信誓旦旦的話,藍鳶很是高興,眼淚卻偏生掉的更兇。
陶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這事本就不是她能做主的,細語一聲,“羽兒?你……”
“若是真有那一天,本王親自為你們主婚!”
就在伍子曦覺得戲看得差不多,準備不吭不響的撤退時,屋裡又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伍子曦急忙更小心的凝神靜氣,不敢給下面的人察覺一點存在的氣息。
“大哥?你怎麼來了?”
這卻是大訊息了,汀水軒的藍鳶喚朔王為大哥。沒錯,這後殺出來的確是奉召進京,主持武舉的朔王。
朔王看了藍鳶一眼,親自將她扶起,安頓其坐下,說:“當年哥哥無法阻止薇兒的婚事,就說過日後絕不會委屈了薇兒。只是,已經許久不見薇兒如此任性了,忘了哥哥先前讓天離帶的話了?”
藍鳶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她不是不知,只是好不容易能見到明羽,她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明羽依然跪著,此時面向朔王重重的一叩首,說:“多謝王爺成全,羽會竭盡所能。”
朔王這才虛扶一下,示意明羽起身,點頭說:“本王只有這一個妹妹,先前委屈她良多。當日因你救過薇兒,本王許你富貴。又見你實為人才,有心栽培。如今你既與薇兒相知,本王自當成全薇兒。明羽,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了?”
這番話是成全,也是警告。明羽聽得明白,重重點頭,許下無聲的承諾。明羽與藍鳶相視一笑,似乎眼裡只剩下彼此。
屋頂上貓著的伍子曦抿嘴點頭,這才是將帝王學琢磨到家的人啊!
陶夫人仍有擔憂,詢問的目光投向朔王,卻見朔王微微一笑,亦知他說出來的話既是幾番考量之後,無從更改,卻怎麼都無法放下心來。心底嘆息一聲,其實她該是滿足了,比之先前的二十幾年,她的兒子回到了身邊,她該是滿足了的。
戲看夠了,伍子曦悄然離開,若再不走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太過驚訝而被發現。
大訊息啊!怪不得汀水軒能在京城屹立不倒,原來背後是朔王在支援,由此可見朔王的實力怕遠不止面上如此。
驚天大訊息啊!汀水軒第一頭牌藍鳶竟然就是樂平公主。
乖乖!伍子曦滿頭冷汗,幸虧以前他沒得罪過藍鳶,不然估計以後也是被滅口的份兒。又轉念一想,朔王啊朔王,沒想到你謀算如此之深遠,還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你為敵。如此一來,倒是更好行事了。
“王爺那人離開了,是左諫議大夫伍子曦。”
朔王已出了汀水軒,馬車上聽得玄木稟報,眼睛未睜的點點頭,說:“既是他便不用再追,蘇大人說此人是友非敵。”
玄木眉成一字,想了片刻,還是問出聲,“他不是支援宸王嗎?”
朔王唇角微勾,眼睛猛地睜開,發出在黑夜裡盯上獵物時閃爍的光芒,聲音卻靜到了極致,說:“你以為他若是真支援宸王,還能得到聖眷?”
說實話,玄木不太明白此話意思,可見他家主子說的如此堅定,自然不用他多擔心。
本來嘛,主子自有主子的主意。
伍子曦回到自個兒府邸的時候,忽然覺得很不適應。以往每天他幾乎都是在九姬府上用了晚膳,說過話才會回來,然後可以安然入眠。如此多日見不到她,竟是這般想念,那曾經失眠的困擾也重新回來。
他已經習慣了在有她的